皇帝金口玉言的盛赞,如同最强劲的东风,将战王府的声望推上了云霄。这声望不仅仅是文治教化、仁德善举的华彩,更隐隐唤醒了人们尘封的记忆——那位曾经在沙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已然归来,并且,他的家族正以另一种形式,展现着无与伦比的凝聚力与生命力。
这股风,不仅吹遍了京城的街巷,也吹向了更远的州郡、边关,吹进了那些曾经跟随墨骁珩浴血奋战、后又因他重伤沉寂而散落四方的老部下们的心中。
起初,只是一两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带着几分迟疑和难以抑制的激动,敲响了战王府那如今已威名赫赫的大门。
“请问……这里可是战王府?”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形魁梧的汉子,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门房。
“正是。阁下是?”门房见对方气度不凡,虽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不敢怠慢。
那汉子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朗声道:“烦请通禀王爷,就说……就说昔日麾下斥候营哨官,赵铁柱,从陇西来,求见王爷!”
消息报到墨骁珩那里,他正在书房与虞怀瑾说话。听到“赵铁柱”这个名字,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让他进来。”墨骁珩放下笔,声音平稳。
当赵铁柱被引入书房,看到那个端坐在书案后,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昔,甚至因岁月沉淀而更添威严的墨骁珩时,这个在战场上断骨都不曾哼一声的硬汉,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哽咽却洪亮:“属下赵铁柱,参见王爷!听闻王爷康复,属下……属下日夜兼程,特来投奔!求王爷收留!”
墨骁珩起身,走到他面前,亲手将他扶起,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风霜和那道狰狞的旧疤,沉声道:“起来。陇西到此,路途不近。辛苦了。”
只这一句“辛苦了”,赵铁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他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激动道:“不辛苦!能再见到王爷,看到王爷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属下……属下还能打!还能为王爷牵马坠蹬!”
仿佛是一个信号,自赵铁柱之后,前来投奔的旧部竟络绎不绝。
有卸甲归田后,在家乡开了武馆,听闻消息后二话不说便关了武馆,带着几个得意弟子前来投效的昔日校尉;
有在边军中小有职位,却宁愿放弃前程,也要回到老长官身边的骑兵都尉;
还有更多是像赵铁柱这样,解甲后生活并不如意,却始终保留着一身血性和本事的老兵……
他们来自天南地北,带着不同的经历,却拥有同一个信念——追随战王!
王府门前,时常能看到这样感人的场景:
“王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当年跟着您冲锋的小石头啊!”
“王爷,您的腿好了,真是老天开眼!我们这帮老兄弟,心里一直惦记着您!”
“属下愿再效犬马之劳,求王爷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