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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反戈一击,以毒攻毒(2 / 2)

“放火的人急着销毁证据,但百密一疏据说大火之前,有份抄录的副本,已经被偷偷转移了!”

“副本?”

裴行俭立刻抓住关键。

李承乾嘴角的冷意更浓:

“对,副本!而且转移的方向,据那‘包打听’酒后吐真言,好像是西市另一家‘顺通货栈’?听说那家货栈,后台硬得很,跟某位‘贵不可言’的殿下府上走动颇密?”

裴行俭瞬间了然!

顺通货栈!

这正是弘农杨氏另一处更核心、更隐秘的产业!

而且明面上,杨氏家主杨恭仁的幼子,与魏王府长史苏勖的妻弟是连襟!

这指向,简直是拿着火把往魏王府和关陇杨氏脚底下扔!

“妙!”

裴行俭忍不住低喝一声,

“殿下此计,以毒攻毒,釜底抽薪!将水彻底搅浑!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从来不是澄清,而是造一个更大、更劲爆、更能把水搅浑的谣言!”

他复述着李承乾的计策核心,眼中满是钦佩,

“这叫浑水摸鱼?”

“不,”

李承乾纠正道,眼中寒光一闪,

“是浑水摸王八!水够浑,才能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老王八,都给惊出来!”

这粗鄙却精准的比喻,带着一股狠辣的戾气。

“末将明白!”

裴行俭不再多言,深深一躬,转身便走,脚步轻快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决断。

散布谣言,尤其是这种足以引发地震的谣言,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要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让它在长安城最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

接下来的两日,长安城的暗流陡然变得汹涌湍急。

表面依旧繁华喧嚣,市井烟火如常。

但在那些不起眼的茶肆角落、赌坊暗室、漕船码头装卸的间隙,甚至青楼楚馆的私密雅间里,一些如同长了腿、带着钩的流言,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碰撞、发酵。

“听说了吗?胡记那火,啧啧,有内情!”

“可不是!烧的根本不是香料!是催命符!”

“啥?李瑗幽州造反案的账册?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三舅姥爷的连襟在万年县衙当差,亲耳听火巡铺的人嘀咕的!烧得那叫一个干净,可惜啊---”

“可惜啥?”

“笨!账册没了,抄录的副本还在啊!听说早就被转移了,就藏在---”

“嘘!小声点,西市顺通---”

“嘶——那家?后台可是---”

“懂了吧?放火的急了,想烧掉尾巴,结果还是漏风了!等着吧,这事儿没完!上面的人,怕是要睡不着觉喽!”

流言如同病毒,在特定的人群中飞速传播。

它没有明确的源头,却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细节和指向性。

很快,一些嗅觉极其敏锐、或是本身就与李瑗幽州谋反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坐不住了。

裴行俭如同最精密的猎手,隐在暗处,冷眼观察着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谣言风暴”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他手下最机灵的暗桩不断传回消息:

“统领,万年县衙的刑名师爷,今天下午悄悄去顺通货栈附近转悠了三趟!”

“统领,京兆府管漕运的一个小吏,托关系打听顺通货栈最近有没有‘特殊’货物入库!”

“统领,御史台一个不起眼的书吏,在平康坊请人喝酒,拐弯抹角套问幽州旧事---”

“统领,魏王府后角门,半个时辰内,有三拨不同的人进去,都行色匆匆!”

“统领,顺通货栈那边,突然加派了人手巡逻,尤其是后库,看得跟铁桶似的!还有几个生面孔,看着像是练家子,眼神很凶---”

裴行俭听着一条条汇报,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鱼儿,不,是王八们,开始不安了!

魏王府那边频繁的人员进出,顺通货栈骤然加强的戒备,无不说明这个更大更响的“谣言”,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某些人的神经!

他们乱了!

他们慌了!

他们开始自查,开始防备,甚至可能开始互相猜忌!

李泰和关陇那几家,此刻恐怕正焦头烂额,忙着擦屁股、堵漏洞,再也无暇他顾!

“殿下,水已经浑了。”

裴行俭站在李承乾面前,低声汇报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魏王府和顺通那边,反应很大。他们怕是信了七八分,至少不敢不信!”

李承乾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看着庭院里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树叶,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青铜鱼符,那是调动东宫部分隐秘力量的凭证。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信了就好。”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信了,他们就会动。一动,就会露出破绽。孤倒要看看,这潭浑水里,最终能捞出些什么货色。”

他摩挲着鱼符上冰冷的纹路,眼神幽深,

“继续盯着,尤其是魏王府和顺通之间的往来。还有,查查最近几天,有没有人急着要离开长安。”

“是!”

裴行俭肃然应命。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洪亮得几乎能震落房梁灰尘的大嗓门,伴随着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擂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俺老程来看你啦!听说有人想放火烧东宫?他奶奶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殿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带起一股劲风!

一个铁塔般雄壮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几乎挡住了门外所有的光线!

来人豹头环眼,虬髯戟张,身披一件半旧的紫色锦袍,腰间胡乱系着玉带,正是卢国公程咬金!

他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带进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风尘仆仆的味道,蒲扇般的大手叉着腰,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溜圆,目光如电,先扫过侍立一旁的裴行俭,最后落在转过身来的李承乾身上,嗓门震得殿内嗡嗡作响:

“殿下!您没事吧?俺老程刚从城外军营回来,就听说了!这长安城里,好大一股糊味啊!”

他猛地一拍胸脯,震得那身锦袍都颤了三颤,唾沫星子横飞:

“您放心!俺老程别的本事没有,这把斧头!”

他反手一拍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宣花大斧,发出沉闷的金铁交鸣,

“专砍那些背地里放火的阴损贼!谁敢动东宫一根草,俺老程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