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猛地将手中的钢笔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缓缓站起身,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让室温骤降十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屿森,眼神冰冷得能杀人,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贺、屿、森。你、很、闲?”
贺屿森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呃……老沈,你……今天心情不好?”
“滚、出、去。”沈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现在,立刻,马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保安‘请’你出去。”
贺屿森:“……”他识趣地举起双手,站起身,一边往门口退一边嘟囔:“得得得,我滚我滚!火气这么大……更年期提前了?肯定是欲求不满……”最后一句声音极小,但足以让沈屿听见。
沈屿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砸了过去!贺屿森敏捷地闪身躲过,“砰”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但沈屿的怒火却被彻底点燃了。贺屿森的炫耀,像一根导火索,引燃了他积压了一早上的所有烦躁、焦虑和……嫉妒!
然而,祸不单行。第二个“倒霉蛋”紧接着登场了。
贺屿森刚走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进来的是江澈。他今天看起来也是容光焕发,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限量款腕表。
“老沈!看我新表怎么样?”江澈一进来就兴奋地抬起手腕晃了晃,“我家清墨送我的!说是奖励我最近表现好!嘿嘿,怎么样?帅不帅?我跟你说,这表可难买了,清墨他……”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沈屿那张黑得堪比锅底的脸,以及地上散落的文件夹。
江澈咽了口口水,心里暗道不妙,但嘴上还是试图缓和气氛:“呃……老沈,你……这是跟谁生气呢?贺魔头又来招惹你了?”
沈屿没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冷冷地落在他手腕的新表上,语气带着刺骨的嘲讽:“表现好?奖励?江澈,你今年三岁吗?还需要用礼物来鼓励?”
江澈:“……”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垮了。这什么情况?他招谁惹谁了?
“我……我就是来给你看看……”江澈底气不足地辩解。
“看完了?”沈屿打断他,眼神像刀子一样,“可以走了。我很忙,没空欣赏你的……儿童节礼物。”
儿童节礼物?!江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好歹也是江家少爷,商界精英,怎么就儿童节礼物了?!他刚想反驳,但对上沈屿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瞬间怂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沈屿就是一座一点就炸的活火山,谁靠近谁倒霉!
“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江澈郁闷地转身,嘴里小声抱怨,“吃枪药了这是……肯定是苏言上学去了,没人灭……”
“火”字还没出口,一个笔筒带着风声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江澈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飞快地溜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太可怕了!今天的沈屿太可怕了!
办公室里,沈屿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贺屿森的草莓印,江澈的新手表,无一不在提醒他,别人的“老婆”都在身边,都在秀恩爱!而他的言言,却在几公里外的学校!连抱都抱不到!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美院,把那个小没良心的抓回来,关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但他不能。他答应过苏言,要支持他的学业和独立。
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撕扯,让他更加暴躁。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转身回到办公桌后,按下内线电话,对代替阿浅工作的另一位助理冷声道:“通知下去,下午所有行程取消。没有急事,不要打扰我。”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他需要立刻听到苏言的声音。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置顶的卡通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言言,在干什么?】
此刻,唯有他的小太阳,才能驱散这笼罩着他的、名为“分离”的阴霾。而沈氏集团的员工们,则在心里默默祈祷:苏先生,您快点放学吧!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