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生活,像是被蜜糖浸透,每一寸空气都散发着甜腻的气息。苏言整个人都像是被重新浇灌过的植物,舒展枝叶,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他甚至开始尝试用咿咿呀呀的气音和简单的手势结合,努力想对沈屿说出那个练习了无数遍的名字,虽然含糊不清,却总能换来沈屿一个带着纵容和鼓励的浅笑。
这天清晨,阳光很好。苏言在吃早餐时,用手语对沈屿比划:“今天,我想去看看妈妈。”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解脱。苏家倒台,尘埃落定,他迫切地想去母亲的墓前,告诉她,那个曾经让她用生命保护的孩子,终于挣脱了泥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和未来。
沈屿看着平板上的日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今天上午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跨国并购案最终谈判,他必须亲自坐镇,无法缺席。他放下平板,看向苏言,语气带着歉意:“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走不开。让阿浅陪你去,好吗?”
苏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但很快被理解取代。他用力点头,比划着:“好。工作重要。我自己可以的。”他不想成为沈屿的负担。
沈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阿浅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能力很强,有他陪着,我放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我结束,立刻过去接你。”
尽管沈屿安排了人手,但一种莫名的不安还是像细微的蛛丝,缠绕上他的心头。他亲自给阿浅打了电话,语气是罕见的严肃:“阿浅,苏言要去南山墓园。你全程跟着,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寸步不离。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电话那头的阿浅,声音依旧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放心吧老大!保证把你的心尖肉完完整整带回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少!”
然而,命运的恶意,往往就潜伏在最看似平静的日光下。
南山墓园环境清幽,远离市区。阿浅开着车,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一路上插科打诨,试图活跃气氛。苏言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配合地弯弯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望着窗外,心情是近乡情怯的复杂。
到达墓园,阿浅停好车,陪着苏言走上台阶。他确实尽职尽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看似散漫,实则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微妙的戒备状态。
苏言找到母亲的墓碑,将怀里纯净的白菊轻轻放下。他蹲下身,用手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温柔的女子,笑容依旧。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他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用手语无声地“诉说”着:妈妈,我很好,真的很好。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我现在,很幸福……
阿浅识趣地退到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靠着树干,点燃了那根烟,给苏言留出独处的空间。但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苏言的身影。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墓园僻静的侧路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七八个戴着黑色头套、手持棍棒和电击棍的壮汉跳下车,目标明确,如同猎豹般直扑苏言!
“操!”阿浅瞳孔骤缩,骂了一声,扔掉烟头,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的动作快得惊人,瞬间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歹徒。
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有人缠住阿浅,更多的人则直奔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