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凡人君主。
一脚，将一位阐教金仙的头颅，踩进了大地！
这幅画面，所带来的冲击力，比之前一拳破阵、徒手碎宝加起来还要恐怖一万倍！
那是对仙神威严最直接，最粗暴的践踏！
是凡人对仙道最极致的羞辱！
“嗬……嗬……”
泥土之中，传来殷郊微弱而痛苦的喘息。
他没死。
金仙的生命力，远超想象。
但此刻，他宁愿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脸颊，紧紧贴着混杂着鲜血与碎石的冰冷泥土。
他能闻到属于凡间大地的腥气。
他能感觉到，那只踩在他头顶，仿佛比整座昆仑山还要沉重的脚。
这是耻辱！
是永生永世都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
“放……放开我……”
殷郊的神念，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
“你敢辱我！师尊不会放过你！阐教不会放过你！天道……不会容你！”
帝辛的脚，微微用力。
咔嚓。
是颅骨碎裂的声音。
“啊——！！！”
殷郊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聒噪。”
帝辛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波澜。
他俯视着脚下这具曾经高高在上的仙人之躯，就像在看一只被踩住的虫子。
“阐教？天道？”
“很快，朕就会亲自登门，去问问他们。”
“谁给他们的胆子，插手我人族之事。”
话音落下。
他脚下猛然爆发出一股金黑色的毁灭性能量！
轰！
殷郊的仙体，从脖颈以下，瞬间被这股霸道绝伦的力量碾成了齑粉！
连同他体内的金仙法则，元神烙印，一同被抹去！
只剩下那颗被踩在脚下，尚存一丝生机的头颅。
帝辛抬起脚，那颗头颅滚落在地，脸上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怨毒。
他废了殷郊。
废得比韩荣更彻底。
只留一颗头颅，就是要让这所谓的阐教高徒，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失败，如何被天下人耻笑。
就是要让昆仑山上的广成子，亲眼看看他最得意的弟子，变成了何等凄惨的模样！
这，就是帝辛的宣告。
对阐教，最直接，最血腥的战书！
“哗啦啦……”
远处的东鲁军阵之中，传来一片兵器坠地的声音。
一名士卒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崩溃，扔掉了手中的长戈。
这个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索。
瞬间，引发了山崩海啸般的连锁反应。
当啷！当啷！当啷！
成千上万的东鲁士卒，面如死灰，双腿一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抵抗？
拿什么抵抗？
连他们奉若神明的阐教金仙，都被人皇踩爆了仙躯，只剩一颗头颅。
他们这些凡人士卒，冲上去，与送死何异？
那道黑色的王袍身影，在他们眼中，早已不是凡人君主。
是神！
是魔！
是主宰生死的，无上存在！
姜桓楚站在帅案之后，浑身抖如筛糠，面色惨白如纸。
他看着那颗属于殷郊的头颅，看着那道俯瞰众生的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引以为傲的二十万大军，他背靠阐教的滔天权势，他图谋天下的雄心壮志……
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招惹的，根本不是一个失德的昏君。
而是一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披着人皇外衣的亘古魔神！
“噗通。”
这位野心勃勃的东伯侯，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
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人皇无敌！！！”
不知是谁，第一个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嘶吼。
“人皇无-敌！！”
“人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劫后余生的大商将士，齐齐跪倒在地。
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狂热！
火山爆发般的狂热！
他们对着那道黑色的身影，疯狂地叩拜，用最虔诚，最激动的声音，宣泄着心中的崇拜！
闻仲老泪纵横，他走下墨麒麟，对着帝辛的方向，深深地，拜了下去。
他拜的，不单单是君主。
更是人族的希望！
是敢于脚踩仙神，为人族杀出一片青天的……人道至尊！
帝辛没有理会山呼海啸般的朝拜。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漫天飘散的金色光点之上。
那是翻天印投影破碎后，残余的法则碎片。
他伸出手。
那些即将消散的法则碎片，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汇聚成一道金色的溪流，涌入他的掌心，最终凝聚成一块指甲盖大小，布满裂痕的金色晶石。
【叮！检测到特殊物品：翻天印法则碎片（残）】
【是否进行签到？】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是。”
帝辛心中默念。
【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神通：掌中乾坤（残缺版）！】
【神通：掌中乾坤（残缺版）：可将一方空间炼入掌心，收纳万物，镇压强敌。当前因法则不全，仅能发挥万分之一威能，且无法收取同等级法宝。】
帝辛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一股玄奥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广成子。
这份大礼，朕，收下了。
他收起神通，目光扫过整个战场，最后落在了那颗还在苟延残喘的头颅之上。
“夸。”
他淡淡开口。
“末将在！”
九夷首领夸，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将这颗头颅，挂在东鲁城门之上。”
帝辛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传檄天下。”
“告四方诸侯，告九天仙神。”
“犯我大商者，虽远必诛。”
“逆我人道者……”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昆仑山。
“仙，亦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