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救……还有救……”张念的声音语无伦次,灵脉的墨染已经蔓延到心脏,让他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冰茧上,竟发出滋滋的响声。
商逸冰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洛漓,善念晶石的光芒映着他苍白的脸。星主血的透支让他几乎脱力,可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树心的漩涡,那里的墨黑气息中,隐约浮现出终焉之匣的完整轮廓,图腾上的坐标已经全部亮起,只剩下最后一个绿点在闪烁——那是桃花谷的位置。
“终焉……要来了。”凌洛漓的声音带着疲惫的绝望,父亲的记忆碎片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上:创世神撕裂灵脉时,曾在终焉之匣的底部,留下一道“平衡之隙”,那里是混沌唯一的弱点,却也需要用最纯净的守护之力才能激活。
“平衡之隙……”商逸冰的善念晶石突然亮起,冰灵力在她灵脉里疯狂燃烧,“我知道在哪里!父亲的笔记里提过,那道缝隙与冰族的守之息同源,需要……”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凌洛漓突然抱住。星主血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带着一种诀别的温柔。
“我知道需要什么。”凌洛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需要星主血与守之息的本源共鸣,需要……创世与守护的力量合一。”
商逸冰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终于明白父亲笔记里的未尽之意——那道平衡之隙的激活,需要献祭最纯粹的星主与冰族血脉,用生命作为钥匙,才能暂时封印终焉之匣。
“不……洛漓,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商逸冰的眼泪终于决堤,善念晶石从她掌心滑落,摔在地上裂成两半,“我们说好要一起……”
“说好要一起守护苍生,不是吗?”凌洛漓松开她,流霜剑在他掌心重新亮起,星主血的光芒里,映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逸冰,还记得守岁星核里的誓言吗?你说,守护不是占有,是成全。”
他的流霜剑突然划破掌心,星主血顺着伤口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金红的符文,正是创世神的守护图腾。商逸冰看着那道符文,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记得。”商逸冰的冰灵力在掌心炸开,冰蓝的守之息与金红的星主血交织,在她面前也凝成一道图腾,“所以,要牺牲,也该是我们一起。”
树心的漩涡再次加速旋转,终焉之匣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最后一个绿点开始闪烁,像死神的眼睛。张念抱着冰茧,看着相拥的两人,看着那道正在融合的双生图腾,突然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不要!”张念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石磊冰茧上突然爆发的墨绿色光芒弹开。冰茧裂开一道缝隙,石磊的玄铁鞭伸了出来,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像是在阻止,又像是在告别。
凌洛漓与商逸冰相视而笑,他们的灵脉同时爆发,双生图腾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树心的漩涡,撞向那道若隐若现的平衡之隙。
“以星主之血为引,以守之息为契——”
“封!”
光柱与漩涡碰撞的瞬间,整个桃花谷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只剩下两道相拥的身影,在光柱的顶端,化作了两颗永不熄灭的星。
当光芒散去,树心的漩涡已经消失,平衡之树的裂痕开始缓慢愈合,终焉之匣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三界。张念抱着逐渐融化的冰茧,看着树上那两颗紧紧相依的星辰,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阿禾从竹屋里走出来,灵脉尽失的她已经看不见灵力的光芒,却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温暖。她走到树下,捡起善念晶石的碎片,紧紧攥在掌心,像是握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而在虚无之境的某个角落,一道微弱的蓝光突然亮起,那是阿机核心程序里,一段未被混沌吞噬的代码在闪烁。代码的内容很简单:“备份已完成,坐标:桃花谷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