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火烧药典,神(2 / 2)

台下有人倒吸冷气。

太医院首座张存仁的弟子猛地站起来:那...那苏命丸...

苏命丸的新方已随蓝皮手册发下去了。云苏微指向廊下站着的十一个年轻医者,他们是太医院旧人子弟,曾因家师之命误用毒药。

今日起,他们入苏济医盟,学新方,治新病。

人群中突然传来哽咽。

一个穿青衫的少年踉跄着跪到台下:王妃...我阿爹去年被孙大人逼着重抄《药佛遗训》,他...他临终前说对不住那些被药害死的人...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求您让我学新方,求您...

云苏微走下台,伸手将他扶起。

少年额角渗着血,她却像没看见似的,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医者会错,但不能怕改。

错而不改,才是真正的罪。

演武场的风突然大了。

有人悄悄抹泪,有人攥紧了怀里的蓝皮手册。

云苏微回到台上,望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药佛遗训》,抬手将火折子丢了过去。

的一声,金漆抄本腾起火焰。

灰烬打着旋儿飘向天空,像极了那日藏书阁里被烧的大衍初年几个字。

深夜的七王府书房,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云苏微伏在案前写《疫源始末录》,砚台旁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是离玄烬特意让人送的,说她写折子总忘了吃饭。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离玄烬的玄色大氅先扫了进来。

他手里捏着份密折,封皮还带着蜡油的温度:孙景昭在东宫调了三千私兵,皇帝的药里被加了安神散,这两日该醒不过来了。

云苏微的笔顿在纸上,墨点晕开个小团。

她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跳着,像藏着把没出鞘的刀:你早知道?

知道他要烧档,不知道他急成这样。离玄烬在她身旁坐下,指腹擦去她嘴角的墨迹,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过去,知道了这场局从七岁就开始布。

还愿意...

我不是为了你才查到底的。云苏微打断他,将写了一半的折子推过去,但我现在知道——只有你坐上那个位置,才能让这些药,再也沾不了血。她伸手按住他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云纹硌得她手心发疼,所以,王爷,咱们一起,把这场,彻底治好。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怪风,吹得窗纸簌簌响。

云苏微裹了裹披风,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低头继续写折子,笔尖在孙景昭三个字上重重顿了顿。

忽有北风卷着沙粒打在窗上,像是谁在敲窗,又像是...某种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