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风的“我道”,其核心便是包容与衍化。秩序的力量越是冲击,反而被混沌道图吸收、转化得越多,使得道图中的“变数”衍化得越发迅速、越发丰富多彩!那片死寂的秩序宇宙模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林风的混沌道图所覆盖、所同化!
大阵之外,所有观战者都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那原本纯白、单调的秩序大阵,其内部开始涌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开始响起生命的赞歌,开始演绎文明的史诗!仿佛一个干涸的世界,突然被注入了无限的生机!
“道染……这是道染!他在用他的道,污染源初之庭的秩序本源!”有见识广博的古老存在失声惊呼,充满了难以置信。
十二名执典者长老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衰落下去,它们与秩序大阵本源相连,大阵被道染,它们首当其冲!它们那纯白的身躯开始变得黯淡,甚至出现了类似腐朽的灰色斑点!
“方舟!启动终焉净化!”律令长老发出了最后的、绝望的嘶吼。
秩序方舟尖端,那点极致的纯白光芒终于凝聚到了顶点,一道仿佛能贯穿过去未来、定义一切存在的“秩序终焉之光”,无声无息地射出,直指大阵中央的林风!
这一击,蕴含着源初之庭最后的杀意与底蕴,是其秩序权柄的终极体现!光芒所过之处,连混沌道图衍化出的“变数”景象都开始模糊、消散,仿佛要被强行打回原形!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终极一击,林风却缓缓抬起了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彻本源的了然。
“明白了……原来尔等的秩序,也并非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它同样建立在某种‘认知’之上……而任何‘认知’,都存在着……边界与盲区。”
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与衍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将混沌道图收敛于体内,将全部的意志,凝聚于那“我”字道文之上。
然后,他对着那射来的“秩序终焉之光”,伸出了一根手指。
指尖,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只有一点极致的、仿佛蕴含着宇宙所有可能性与未知的……“混沌奇点”。
“我道……即真实。”
他轻轻一点,那混沌奇点与秩序终焉之光,无声无息地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只有一种……仿佛两个不同维度的宇宙,在某个奇点发生了交叠与覆盖的……极致扭曲感。
那足以湮灭万法的秩序终焉之光,在触碰到混沌奇点的瞬间,其内部稳定的秩序定义,遇到了一个它无法理解、无法纳入任何已知框架的……“我”。林风的“我道”,其存在本身,便超出了源初法典秩序体系的认知边界!
认知之外,即为……虚无。
秩序终焉之光,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那十二元辰秩序审判大阵,因核心力量的终极一击被莫名化解,又承受了长时间的道染侵蚀,终于……彻底崩溃!十二名执典者长老的身躯,连同它们的法典权杖,如同风化的沙雕,寸寸碎裂,化为最本源的秩序光点,最终彻底湮灭!
秩序方舟表面光芒急剧黯淡,发出了低沉而绝望的哀鸣,其内的核心仿佛受到了不可逆的重创,庞大的舰体开始缓缓崩解。
战场之上,残余的秩序军团失去了指挥与力量源泉,如同无头苍蝇,迅速被道院联军清扫、净化。
星空,恢复了寂静。
唯有那道青袍身影,依旧独立虚空,周身道韵圆融无暇,仿佛与这片天地,与这方宇宙,彻底融为一体,却又超然其上。
我道,已成。
诸天万界,无数窥探至此的神念,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知道,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由这位自号“理尊”,执掌“我道”的无上存在,开启了。
林风的目光,仿佛望穿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秩序的本源之地。
“源初之庭……下一次,我会亲自登门。”
声音平静,却如同最终的宣判,响彻在诸天万灵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