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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封神(东王公西王母七)(1 / 2)

游历定乾坤,法则安万灵

自星舰归航,洪荒天地渐趋安稳,西王母与东王公却未曾停歇。他们深知,宇宙浩瀚,天地初开的洪荒虽有轮廓,却如未定型的璞玉,需细细雕琢方能安固。于是,二人决意共驾东王公的扶桑仙舟,踏上游历天地之路,要将这洪荒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气息都纳入眼底,为万物寻一个安稳的归宿。

那扶桑仙舟,以东方汤谷的扶桑神木为骨,以银河星砂为帆,舟身流转着淡淡的金光。启动之日,祥云自四方汇聚,如柔软的锦缎托着仙舟缓缓升起,平稳地飞行在天地之间。舟上设有玉案,案上置着一卷空白的“天地图”,以鸿蒙初开时的灵帛织就,等待着被山川河海的印记填满。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西王母的居所昆仑山脉。仙舟低悬在云雾缭绕的山巅,西王母指着那些刺破云层的雪峰,向身边的东王公一一介绍:“那座玉珠峰,住着掌管冰雪的霜神,每到冬至,他便会洒下六出冰晶,为山峦覆上银装;东边那片松林,藏着千年松精,其树脂凝结的琥珀,能安神定魂。”

东王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雪峰间有青鸟振翅,松林里有灵鹿衔花,不由得颔首:“昆仑果然钟灵毓秀,不愧是西极圣地。”

西王母轻笑:“待看过东海,你才知天地之大。”

仙舟一路向东,越过绵延的山脉,抵达东海之滨。此处烟波浩渺,巨浪拍打着礁石,卷起千堆雪。东王公立于船头,指着海中跃出的巨鲸道:“那是巡海的鲸伯,腹中藏着珍珠宫,每逢月圆便会浮出水面,吐出的气泡能化作夜明珠;更深处的珊瑚林中,住着鲛人族,他们的歌声能引来鱼群,织出的鲛绡入水不濡。”

西王母望着海中若隐若现的宫殿轮廓,指尖轻拂过舟上的水纹:“海中生灵与陆上不同,依水而居,性情更显灵动。只是洋流无常,常有族群因争夺暖洋流而争斗。”

东王公目光深邃:“这便是我们此行的意义——让万物各得其所。”

仙舟继续向南,穿过湿热的丛林,抵达瘴气弥漫的南荒。此地与昆仑、东海截然不同:参天古木的枝干上缠绕着毒藤,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腐叶,空气中漂浮着青灰色的瘴气,吸入一口便会头晕目眩。然而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却孕育着无数强悍的生灵——身披鳞甲的巨蟒在林间穿梭,头生双角的蛮牛用蹄子刨开岩石觅食,还有背生双翼的异兽,在瘴气中发出震耳的咆哮。

“南荒火性炽盛,生灵多带戾气。”西王母取出昆仑玉净瓶,倾倒出几滴瑶池圣水。圣水化作甘霖,所过之处,青灰色的瘴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翠绿的草木。“但它们虽凶,却也守着最本真的生存之道,只是不知节制,才会相互倾轧。”

东王公踏舟而下,足尖落在一块黑岩上。他运转神力,大地微微震颤,那些躁动的生灵忽然感受到一股沉稳的力量,如同被无形的手安抚,原本狰狞的神情渐渐缓和。巨蟒盘起身子,蛮牛低下头啃食青草,翼兽收敛了双翼,安静地蹲坐在岩石上。“万物皆有灵,只需让它们知晓边界。”东王公的声音传遍南荒,带着大地般的厚重。

离开南荒,仙舟转向北境,来到冰封千里的北冥。这里是与南荒截然相反的世界:天寒地冻,朔风如刀,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冰原,唯有偶尔露出的黑色岩石,证明着大地的存在。

“看似死寂,实则生机暗藏。”西王母抬手抚过冰面,仙力如暖流注入,冰层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不一会儿,冰原上裂开一道缝隙,涌出汩汩温热的泉水,泉水周围的冰雪迅速消融,露出底下青绿色的苔藓,几只通体雪白的冰鼠从苔藓下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仙舟。

东王公则引动东海的潮汐之力,让部分海水顺着冰原的沟壑流淌,滋润着这片看似干涸的土地。水流过处,冰层融化的速度更快了,露出的土地上竟冒出了细小的嫩芽。“北冥属水,水藏至柔之力,纵是冰封,也困不住生的希望。”他望着那些嫩芽,眼中映着冰原的光。

数百年间,仙舟遍历洪荒的每一处角落。他们飞过高耸入云的山峰,那些山峰上云雾缭绕,隐藏着无数秘密——有的山洞里藏着上古神石,能映出未来的片段;有的峰顶生长着只在特定时辰开花的仙草,食之能通晓天地语言。

他们看过奔腾不息的江河,江水滚滚东流,裹挟着泥沙,也滋养着两岸的生灵。黄河的浊浪里,住着治水的河伯;长江的深潭中,藏着能呼风唤雨的蛟龙。江河两岸,良田万顷,生灵们依水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也常因争夺水源而发生冲突。

他们走过广袤无垠的平原,平原上草木丰茂,繁花似锦,是生灵们繁衍生息的乐土。麋鹿在草地上奔跑,百鸟在林间歌唱,人类的部落散布其间,用石斧开垦土地,用陶罐储存粮食。但这片乐土也并非永远太平,不同部落间常会为了争夺肥沃的土地而兵戎相见。

他们穿越了浩瀚无边的沙漠,沙漠中黄沙漫天,烈日当空,似乎是生命的禁区。然而在沙丘之下,却藏着能在干旱中存活千年的胡杨,沙鼠在洞穴中囤积着草籽,骆驼刺的根系深扎地下,汲取着稀少的水分。这里的生灵,都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却也因资源匮乏而时刻面临生存的挑战。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生灵:有善良淳朴的山民,以采集野果为生,见了仙舟便跪拜祈祷;有性情顽劣的山精,喜欢捉弄过路的生灵,被西王母的灵气拂过便乖乖收敛;也有因争斗而受伤的野兽,拖着流血的身躯在林间哀鸣,东王公便引来草药,为它们疗伤。

西王母常以昆仑仙草救治受伤的生灵,她的指尖拂过伤口,绿光流转间,皮肉便缓缓愈合。她会轻声对那些因仇恨而双目赤红的神只说:“争斗如烈火,能烧毁他人,亦能焚毁自身。你看这山间草木,相互依偎方能抵挡风雨,若只顾相互倾轧,最终只会一同枯萎。”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让躁动的灵魂渐渐平静。

东王公则以大地之力修复崩塌的山川。某次途经一处因地震而断裂的峡谷,他双手按在地面,大地深处传来隆隆声响,断裂的山体竟缓缓靠拢,重新连接在一起,只是留下一道深邃的沟壑,化作了新的河流。他还教会生灵们如何利用自然资源:教渔民辨识潮汐的规律,教农夫观察节气的变化,教牧民划分草场,让牛羊既能饱腹,又不伤及草根。“天地有常,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他站在田埂上,看着农夫们学着他教的方法播种,眼中满是欣慰。

一日,仙舟来到中原地带。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本应是最安乐的所在,却成了生灵争斗最激烈的地方。远远望去,平原上旌旗林立,不同族群的生灵手持武器相互厮杀:人类部落的战士挥舞着石矛,与头生尖角的兽族搏斗;飞鸟族从空中俯冲而下,利爪抓向地面的生灵;连平日里温顺的草木精灵,也操控着藤蔓缠绕、勒杀异族。鲜血染红了肥沃的土地,汇成小溪流淌,哀嚎声、怒喝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昔日美丽的家园变成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