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瞬间清明了不少！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通过某种残存的精神连接，传入了他的脑海，是曹子旭！
“陆哥……咳咳……那个漩涡……它……它在抽取所有能量，包括……包括稳定结构的能量……”曹子旭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洞察，“它是不稳定的……但它的核心……那个因为‘结构钉’和文明能量冲突形成的奇点……是**最脆弱**的！”
曹子旭凭借着他继承自父亲的、对能量结构的敏锐感知，以及现代思维中对“奇点”和“临界状态”的理解，看到了一个可能性！
“要彻底摧毁共鸣器，阻止它继续为巨眼供能……甚至可能利用这次爆炸重创它……必须有人……能进入那个漩涡中心……在它彻底失控前……从内部……给予最后一击……破坏那个奇点的结构平衡！”
进入能量漩涡中心？在判官、阎罗、终焉之眼以及共鸣器自身崩溃的多重压力下，进入那个代表着极致毁灭的漩涡中心？
这听起来比直接冲向终焉之眼更加疯狂，更加十死无生！
“我去！”曹子旭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我的灵魂……因为爸爸的知识和那枚‘结构钉’……和那个漩涡有某种联系……我的‘现代’灵魂结构……或许……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就算不能……也能为你……再争取一点时间！”
他要用自己残存的一切，为陆棋创造最后一个机会！无论是摧毁共鸣器，还是继续执行那渺茫的“炸弹”计划！
“不！子旭！”陆棋在心中呐喊，他想要阻止，但身体被两股巨大的力量牵扯，难以动弹。
曹子旭却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量，试图将自己的灵魂本质，投向那个正在疯狂膨胀的毁灭漩涡！
然而，他的灵魂实在太虚弱了，仅仅升起数米，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摇曳欲坠。
就在这时，陆棋看到了。
他看到曹子旭那决绝而悲伤的眼神，看到了下方判官阎罗全力压制漩涡的艰难，看到了终焉之眼那冷漠无情的开合，也感受到了体内那两股被视为“炸弹”、此刻却在激烈对抗外部压力的力量。
一个清晰无比，却又无比沉重的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是继续执行叛火者那希望渺茫、近乎自杀的“炸弹”计划，冲向终焉之眼，赌上一切引发悖论风暴？
还是……选择另一条路，一条或许同样危险，但似乎更贴近他内心本意的路——**利用曹子旭发现的契机，进入毁灭漩涡，从内部彻底摧毁共鸣器，切断终焉之眼的能量供给，为所有人，也为其他世界，争取一线生机？**
前者是毁灭，是与敌偕亡的终极手段，是叛火者为他设定的“工具”的终点。
后者是守护，是哪怕希望渺茫也要奋力一搏的挣扎，是作为“陆棋”这个独立个体的……**主动选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