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各族百姓都能认同咱们的规矩。”李吏捧着修订好的律法,对天宇道,“民心安,则边郡安。”
天宇翻看律法,见其中还特意加入了“互市不得强买强卖”“盐铁专营需保证部族供应”等条款,满意点头:“就按这个推行,让各郡县刻成石碑,立在市集最显眼的地方。”
消息传到长安,刘邦听闻天宇用匈奴人为兵、用羌女驯马,甚至修改律法迎合部族习俗,气得砸碎了酒杯。
“他这是要把边郡变成独立王国!”刘邦在殿内踱步,“官吏自决,赋税自留,现在连律法都改了,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陈平连忙劝谏:“陛下息怒。天宇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固边郡。如今荥阳战事正紧,若边郡乱了,匈奴南下,咱们腹背受敌啊。”
刘邦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心中的忌惮像野草般疯长。他看着边郡送来的奏折,上面写着“已扩编辅兵营一万,粮草自给自足,无需中枢拨款”,字里行间的底气,让他越发不安。
“传旨,让天宇下个月送两千匹战马到荥阳。”刘邦冷声道,“就说楚军骑兵凶猛,急需战马补充。”他就是要看看,天宇是否真的敢完全不听号令。
旨意送到边郡时,天宇正在漠南互市巡查。看着各族牧民用牛羊换取盐铁、农具,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忽然觉得,刘邦的忌惮或许并非坏事——至少,这意味着边郡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不再依附任何人。
“赵信,”天宇对身旁的赵信道,“挑两千匹中等战马,送去荥阳。”
赵信一愣:“侯爷真要给?那可是咱们好不容易从羌部换来的良种马!”
“给。”天宇望着互市上飘扬的边郡旗帜,“但要告诉刘邦,边郡战马也需防备匈奴,只能给这么多。另外,让李信算清楚,战马的价钱,从下次该上缴的赋税里扣。”
赵信恍然大悟,笑着领命而去。
夕阳西下,天宇站在互市的高台上,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远处,轻骑营的士兵正在巡逻,甲胄在余晖中闪着光;近处,孩子们在新盖的学堂前追逐,朗朗的读书声随风传来。
他知道,刘邦的猜忌不会消失,项羽的诱惑也可能再来,但只要边郡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士兵能悍勇善战,官吏能各司其职,这片土地就永远打不垮、拆不散。
所谓“绝对控制权”,从来不是靠刘邦的旨意换来的,而是靠每一寸开垦的荒地、每一件打造的农具、每一个愿意扎根此处的人,一点点筑牢的根基。
边郡的秋天,不仅有金黄的白桦林,更有沉甸甸的希望——那是属于天宇的,属于边郡所有人的,一个无需依附任何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