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启明殿来了一位稀客。
那位云家嫡女,云棠。
“殿下,此番云家得以重获清白,云棠感激不尽,如此云棠也无憾了。”云棠换下了华丽的衣裙,穿上了她钟爱的红色劲装,越发显得她英姿飒爽。
少翊珩指尖轻敲着案几,微微一笑,“这是来向本宫辞行了?”
“是的,殿下,云棠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离开了。
这些时日多谢殿下护着云棠,殿下若有用的上云棠的地方,可差人到石榴巷。”
云棠行了个拱手礼。
“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今也该结束了,你走吧。”少翊珩摆摆手。
白日太过招摇,容易引人注意,云棠选择在夜间离开。
她惊险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总算是出了皇宫,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她当即转身离去。
宫门的匾额上缓缓浮现出细碎的绿色光芒,徘徊十几息后迅速消散。
少翊珩将手中的绿芒随意撒向书案旁摆着的盆栽里,转身上榻。
本以为很快便能睡着,但没有什么东西抱着他心里空落落的。
思来想去,少翊珩做了他此生第一次爬床行动。
松觉声方才睡下,还未真正入睡,身后一条结实有力的长臂便抄到他的身下,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几乎是一息的时间,松觉声便认出身后之人是谁,但他还是有些被吓着了。
少翊珩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略显僵硬,凑近松觉声的耳畔,低声哄道:“太傅,莫怕,是本宫。”
松觉声在他怀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食指戳着他的胸膛调侃,“堂堂太子殿下,竟半夜三更爬臣子的床,说出去弹劾殿下的奏折怕是要堆成小山高了~”
“那又能如何,本宫爬娘子的床,天经地义,旁人说不得半点。”少翊珩喉间溢出一丝宠溺的笑,低着头在松觉声唇上香了一口。
“殿下有一点说错了。”松觉声抬头吻上少翊珩凸起的喉结,狡黠地笑道,“是臣爬了殿下的床才是~”
少翊珩无声地低笑,“太傅先前那副温润之态莫不是装的?如今的太傅反倒像一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那是因为臣要让殿下开窍。”松觉声把头埋进少翊珩的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少翊珩压下体内的火气,轻吻了吻松觉声的发顶,低哑的嗓音里染上几分缱绻柔情,“太傅,夜安。”
怀里抱着人,少翊珩很快便沉沉入睡。
松觉声唇角牵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也回抱住少翊珩的腰身,窝在他的怀里安心睡去。
“夜安,殿下。”
一觉天亮。
少翊珩醒来时,身边的松觉声早已不见人影,他双手撑着床榻起身,略微凌乱的亵衣里隐约能够窥见几抹风光。
“殿下醒了?那正好,小厨房送了早膳过来,殿下盥洗更衣后便可用膳了。”
今日虽是休沐,但松觉声这么多年晨起的习惯未曾改变。
于殿前树下打了一套拳,回到殿内一眼便落在少翊珩身上。
“今日休沐,太傅怎的不多睡一会儿?”少翊珩起身,赤足下榻。
“殿下稍待片刻。”松觉声步履匆匆地来到屏风后,迅速换下身上的衣服,这才来到少翊珩跟前。
他缓缓蹲下,拿过干布巾便要擦拭少翊珩的脚。
“太傅,本宫自己来就是。”少翊珩抬手拦住他的动作。
松觉声却摇摇头,仰着头,脸上神色认真,“殿下,昨夜说的话不作数了么?”
“殿下说臣是殿下的娘子。”
“那臣侍候自己的夫君晨起是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