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不好奇那云嫔小产的原因么？”万俟野眨眨眼睛。
少翊珩勾唇，“你知道？”
万俟野笑着点点头。
“那你说，这事是冲着本宫来的么？”少翊珩的声音低沉，眼神却透出一丝玩味。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又仿佛是在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不多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来，躬身禀报：“启禀殿下，太后娘娘召见。”
少翊珩嘴角微扬，起身整理衣袖，“走吧，看看这位‘慈爱’的皇祖母，究竟想对本宫做什么。”
少翊珩踏入寿安宫时，殿内檀香缭绕。
太后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慈祥温和的笑意，眼角的细纹却透出几分锐利。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少翊珩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一丝错处。
太后示意他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珩儿如今长得越发像你的母后了。”
少翊珩心中疑惑，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儿自然是会长得像母亲的。”
“那是自然，珩儿的母后当年可是京都的第一美人，多少世家贵族子弟都想得到她的青睐。”
太后放下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语气中满是怀念与叹息，“宸儿就是好运，抱得美人归了，可惜你母后早些年在乡野里伤了身子，生了你便走了。若是你母后生在世家，自小娇生惯养着，怎会如此。
皇帝也不会因为政务繁忙让你缺了教导，导致你如今才醒悟。”
殿内霎时一静。少翊珩抬眼与太后对视:“皇祖母此言差矣。父皇和太傅，还有小舅舅他们都有好好教导孙儿，是孙儿自己混账，拎不清。前段时间鬼门关走一遭终是醒悟。”
太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哀家听闻小九回宫了是么，就在珩儿宫里住着？”
少翊珩垂眸应是，心里却瞬间明白这是太后在打小九的主意了，看来那云嫔的胎儿没保住，而她一直幻想着那做女帝的白日美梦。
“如今珩儿也在为你父皇分忧，哀家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将小九带来哀家这儿，也让哀家享享天伦之乐。”太后太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几分慈爱，却又藏着难以捉摸的算计。
少翊珩暗骂了一声，面上却挂着为难的微笑，“皇祖母，不是孙儿不带小九来，只是海上生明月的那位当家的极为喜欢小九，五日至少有四日都和小九黏在一块儿。
这海上生明月我们大恒朝虽不惧他，但也不愿和他冲突啊……”
太后眸中掠过一丝诧异，“珩儿是说，海上生明月那位当家的此刻在你的东宫？”
“是啊，父皇让孙儿好吃好喝供着他呢~”少翊珩轻叹一声。
太后沉思片刻，无奈摇头，“罢了罢了，既如此珩儿陪哀家聊会儿天吧。”
离开寿安宫时，天色已至薄暮。
少翊珩刚转过宫墙拐角，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
“查清楚了？”少翊珩脚步不停。
黑影低声道:“殿下，确实有点这个人。”
少翊珩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继续盯着。”他顿了顿，“另外，派人也去盯盯太医院。”
黑影领命退下。
少翊珩拢了拢衣袖，朝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