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构建出无比繁复庞大的灵纹阵法，引动整个文明的能量脉络，主动去捕捉、去梳理、去引导那无形的潮汐之力。他们并非像裂月侯那样试图吞噬控制，而是试图将这股宇宙性的力量，彻底地、完全地……融入自身的文明体系之中！
“拥抱潮汐，化为己用……”
一个宏大的意念，如同背景音般回荡在这个幻象世界中，充满了自信与征服的欲望。
他们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幻象没有给出答案。在林砚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眼前的辉煌景象开始剧烈波动，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碎，迅速模糊、消散。
“呃！”林砚猛地睁开眼睛，扯下神经接驳装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有些急促。
静修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那个文明鼎盛时期的画面，再结合陈宇确认的、“空洞”在稳定“呼吸”增长的现象……
一个冰冷彻骨、却又合乎逻辑的骇人猜测，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那个远古修真文明，并非毁于潮汐的失控，或者外敌的入侵。
他们很可能是在自身发展的巅峰，主动去“拥抱”、去“融合”灵气潮汐这股终极力量，试图以此实现文明的终极飞跃。
而月球矩阵核心的那个“空洞”，那个连裂月侯都只能勉强利用皮毛的“空洞”……
会不会就是他们那次终极尝试后，留下的……“融合接口”？或者说，一个被强行打开、却再也无法关闭的……“通道”？
它不是毁灭的伤疤，而是一次未完成的、可能走向未知结果的“手术”留下的痕迹！
而现在，这个“接口”或者说“通道”，正在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方式，自行运转，自行“生长”？
林砚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么人类现在所谓的“稳定潮汐”，不过是维持了这个“手术现场”的暂时平静。而这个“手术”本身的目的、过程、以及最终可能导致的结果，对人类而言，完全是未知的。
裂月侯的威胁，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孩童的玩闹。
真正的考验，或许根本不是如何应对一个过去的失败文明留下的烂摊子，而是……如何面对一个远古文明在巅峰时期主动开启的、至今仍在运行的、目的未知的宏大进程！
他站起身，走到观测窗前，凝视着外部模拟屏幕上显示的、那颗静谧的月球。
那不再是灾难的象征，也不是资源的宝库。
它更像是一个被启动了的、计时器未知的……文明级炸弹的开关。
而开关的另一端，连接着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深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