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后娘娘瞧瞧,这程知意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赏花宴当日,程知意一身月白色长裙,只在腰间系了一条鹅黄色的绦带。
头上也只簪了一支素银的海棠簪,连个珠花都没戴。
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倒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花嬷嬷看着她这副打扮,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娘子,咱们走吧。“
程知意点了点头,由着宫女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往定国公府而去。
车厢内,程知意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花嬷嬷坐在一旁,忍不住又开口。
“娘子,您当真不再添几件首饰?“
“老奴瞧着,您这身打扮,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程知意睁开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花嬷嬷咽了咽口水。
“实在是太素净了些。“
程知意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说完,便又闭上了眼。
花嬷嬷看着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愈发不安。
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马车在定国公府门前停下。
程知意由着宫女扶着,缓缓下了车。
门口已经站了不少夫人命妇,一个个珠光宝气,打扮得花枝招展。
程知意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那些夫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位程娘子?“
“瞧着倒是清秀,只是这身打扮。“
“听说是商户出身,果然上不得台面。“
程知意仿佛没听见那些议论,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
她缓缓走进府门,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
花嬷嬷跟在她身后,心中暗暗冷笑。
这下好了。
让这些夫人们好好瞧瞧,这程知意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知意妹妹。“
程知意转过头,便看见林婉月由冯玉兰扶着,缓缓走了过来。
她脸色憔悴,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被那抄经折磨得不轻。
“妹妹这身打扮,倒是清雅得很。“
“只是不知,待会儿进了花厅,那些夫人们会如何看你。“
程知意看着她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多谢表姐关心。“
“倒是表姐,气色不太好,可要当心身子。“
林婉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咬了咬牙,转身便往里走去。
程知意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场赏花宴,怕是要热闹了。
定国公府的花厅内,早已聚满了京中各家夫人。
红的绿的,珠光宝气,满室生辉。
程知意一身月白长裙,腰间系着鹅黄绦带,头上只簪了支素银海棠簪,站在人群中,倒像朵清雅的白莲。
周遭议论声不绝于耳。
“瞧那位,便是靖安王府的程娘子吧。”
“听说是商户出身,如今攀上了高枝儿,倒也不知收敛些。”
“穿得这般素净,莫不是王府穷得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置办不起。”
“你这话说的,人家腹中怀的可是皇家的金贵疙瘩,往后飞黄腾达着呢。”
“飞黄腾达?孩子一生下来,她这个生母还有什么用处。”
程知意听着这些话,面上不显分毫,只温温柔柔地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