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铜烂铁，旧书旧报纸！”
“收！鸭毛，鹅毛，鸡毛咯！”
一声声破啰似的吆喝声传来，一个身形佝偻，穿着一件旧的发白的蓝色对襟衣，上面还映着星星点点的油渍，劳动布裤子膝盖处打着补丁，脚穿一双露出大脚趾解放鞋的大爷从巷子那边徐徐走来！
说是大爷也不过三十多岁，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毫不留情的摧残至此。
吆喝声继续响起：“收鸭毛，鹅毛，鸡毛咯！”
“收破烂的，鸡毛的少钱一只？”
“一毛钱一只！”
“我家有两只鸡毛，你过来看下！”随着吱呀一声响，刚刚路过的一个院子开了门，探出头来的是位中年妇女！
大爷满脸堆笑地回头应道：“好嘞！大妹子！”
大爷快步上前，跟随着中年妇女进了院子。开心地说道：“大妹子，我不只收鸡毛，鸭毛，鹅毛，如果家里有烂铜烂铁，旧书旧报纸，我也收滴！”
中年妇女嘴一撇，显得很不耐烦：“先收你的鸡毛吧！那么多废话！”
大爷照样乐呵呵的说：“好勒，好勒，给鸡毛我看下！”
中年妇女一把将簸箕里没干透的鸡毛砸在大爷面前。
“落，这是两个鸡毛，快给钱吧！”
大爷伸手拨了拨鸡毛，不好意思地对中年妇女说：“大妹子，你这个没两个鸡毛啊！只有一个！而且还这么湿！”
“就是两个！你说一个就一个呀，快点给钱！”中年妇女己摆好撒泼打滚的架势！大爷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又遇上不讲理的人了！随即叹了口气。
“大妹子，论收鸡毛行情！这个我是不要滴，太湿了容易长蛆，不过嘛！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按一个鸡毛给你算！我回去再晒晒！”
“什么！算一个！就一毛钱！你想都莫想！”中年妇女大嗓门吼着，似乎要将大爷赶走的模样！
“大妹子，我这一抓，就两个翅膀的毛，就是一只鸡毛，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大爷说完，拍了拍手上的水滴，就准备跨出院子！中年妇女见大爷真走，随即放下姿态。
“算了，算了，都乡里乡亲，我吃点亏算了，就算一只吧！给钱！”
中年妇女撑开自己的手掌，伸在大爷面前！大爷秒懂，从破旧的劳动布裤子口袋拿出一个手绢，那也是一个洗的发白的手绢，完全看不出以前的颜色！
大爷一层一层的打开叠着的手绢，直到最内层才看见码的整整齐齐的钞票，大爷将食指在嘴里舔了一下，拿出一张一毛钱的纸币，递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兴奋的接过，嘴里嘟囔着：“真小气，收好了就快走，我可没闲心和你唠嗑！”
大爷拿出一个废弃的蛇皮袋，动作干净利落地收拾好鸡毛，将蛇皮袋一甩，挂在自己的肩上，大步流星的离去。
“呃！下晌了呀。”张大爷望着西斜的太阳，舒了一口气，晃了晃今天的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