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充满了迈克尔·杰克逊风格的、华丽而又致命的舞蹈,在魔树上层的巨大平台上落下了帷幕。
但丁心满意足地将那顶酷炫的“浮士德”帽子重新戴好,脸上洋溢着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的笑容。他扛起巨大的魔剑“但丁”,走到了还在发愣的尼禄和一脸“没眼看”的凯因面前。
“好了,小子们,疯也疯够了。”但丁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属于长辈的认真,“接下来,该去办正事了。”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层层的血肉障壁,望向了魔树的最顶端。在那里,一股与他同源的、孤高而又强大的气息,正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地指引着方向。
是维吉尔。
“妮可,”但丁转向房车里的妮可,“你和你的宝贝房车,就在这里待命。上面的战斗,不是你能掺和的。”
“切,知道了。”妮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但丁说的是事实。她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三人挥了挥拳头,“喂!你们三个!可一定要把那个混蛋的屁股给踢烂啊!”
房车内,刚刚苏醒不久的蕾蒂和翠西,也正透过车窗,神情复杂地看着外面的三个男人。
她们的身体还很虚弱,被尤里曾改造成恶魔核心,几乎抽干了她们所有的力量。虽然在凯因的帮助下解除了束缚,但想要恢复到能够战斗的状态,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蕾蒂靠在座椅上,默默地擦拭着她的爱枪“卡丽娜·安”。她看着但丁那副看似轻松、实则充满了决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作为与但丁相识最久的人类伙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这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时,意味着什么。
翠西则双臂环胸,靠在另一边的车窗旁。她那张与伊娃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金色的眼眸,却死死地锁定在但丁的身上。作为由魔帝创造出的、模仿但丁母亲的恶魔,她与斯巴达家族的羁绊,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但丁此刻的灵魂,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姿态,熊熊燃烧。
但丁没有再理会妮可的叫嚷,他转过身,看着同样准备好战斗的尼禄和凯因,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了起来。
“尼禄,”他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得知自己身世、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年轻人,缓缓地说道,“你,还有凯因,就到此为止了。”
“什么?!”尼禄闻言,猛地一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但丁,“你说什么胡话呢?但丁!那个混蛋可是……”
“我知道。”但丁打断了他,他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沉重,“我知道他是谁。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不能去。”
他将巨大的魔剑“但丁”插在地上,那沉重的剑身让整个平台都为之微微一震。他伸出手,分别按在了尼禄和凯因的肩膀上。
“听着,小子们。”但丁的目光,扫过尼禄那张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的脸,又看了一眼凯因那双虽然冰冷、却同样蕴含着决意的眼眸。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
“是我,和你那个混蛋老爹之间,持续了几十年的、该死的恩怨。”
“它开始于我们两人,也理应,由我们两人来结束。”
但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传说的重量。
“你们,不应该被卷进来。更不应该,去背负‘弑父’这种沉重到可笑的罪名。”
“可是!”尼禄还想反驳,“他夺走了我的手臂!我……”
“我知道。”但丁再次打断了他,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尼禄的肩膀,那份力量沉稳而又坚定,“你的手臂,你的愤怒,你的仇恨……这些,都由我来背负。”
“我,是你的叔叔。”
“我,也是凯因的叔叔。”
“保护你们,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但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疲惫,却又无比温柔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是尼禄和凯因,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属于“家人”的笑容。
房车内,蕾蒂看着这一幕,默默地低下了头,握着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在特米尼格尔塔顶,那个同样为了保护她而选择独自面对维吉尔的、年轻的但丁。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变。总是喜欢,把所有沉重的东西,都一个人扛在肩上。
翠西则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太了解斯巴达家的这两个男人了。他们的战斗,他们的宿命,从来都不容许第三者插足。
就在尼禄和凯因因为但丁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而微微一愣的瞬间。
但丁的眼神,猛地一凛!
“抱歉了,小子们。”
他低语一声,按在两人肩膀上的手,突然爆发出一股巧劲!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