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血纹在皮肤下搏动，像心跳同步。铜雀低声道：“二十四小时内找不到锚点，她就会彻底散掉。量子化不是消失，是意识无法再凝聚成人形。”
林婉儿没接话，只是加快脚步。路过便利店时，她停下买水，递给他一瓶。他接过，拧开喝了一口，喉咙还是干。
“我记得你说过，不想我变成别人。”他忽然开口。
她点头：“现在也一样。”
“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他看着左眼倒映出的她，“血契绑定后，初代叛徒的魂就在体内。铜雀说，迟早会苏醒。”
“那就在我彻底消失前，先找到锚点。”她语气平静，“至少让我帮你稳住它。”
铜雀在衣兜里动了动：“老城区地脉复杂，藏着初代净化者留下的装置。如果能找到，不仅能稳住她意识，还能压制你体内的东西。”
李修然没再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血纹跳动频率加快，左眼幻影越来越清晰。林婉儿的身影在镜中微笑，嘴唇开合，终于发出声音：“别怕。”
街角转弯处，又有黑衣人出现。这次没拦路，只是远远跟着。铜雀低语：“他们在等你暴露锚点位置。”
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跟踪者。掌心裂痕完全张开，光芒刺目。对方后退半步，符纸尚未出手，她已抬手一挥，气流骤然扭曲。
“跑！”她喊。
李修然拽着她冲进小巷，拐了几个弯，终于甩开追踪。他喘着气靠墙，左眼灼热，幻影未散。林婉儿蹲在地上，脸色苍白。
“还剩多少时间？”他问。
铜雀沉默片刻：“不到半天。”
林婉儿抬头看他，笑了笑：“那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