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挡在林婉儿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源母意识需要载体。”那人语气平静,“你朋友的情感频率最接近备份坐标。我们只是协助复苏。”
林婉儿睁开眼,直视对方:“你们删过我的记忆,现在又想用它当钥匙?”
那人没否认:“选择权在你。要么主动引导记忆回响,要么等全城陷入幻忆——到时候,谁还记得自己是谁?”
铜雀急道:“别听他的!一旦放开控制,你会被反噬成通道!”
林婉儿没动,也没说话。她抬手,在涂鸦旁添了一笔——是母亲梳头时掉落的发卡。
墙上的光猛地扩散,覆盖整面墙壁。黑衣人后退一步,录音笔自动关闭。
“我不选你们的路。”她说,“但我也不让别人替我决定怎么记住她。”
李修然看着她手臂上重新浮现的青铜纹路,比之前更淡,也更细密。“你身体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梦是我的,涂鸦是我的,城市也是我的。我不能让它变成别人的牢笼。”
铜雀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那就引导。但必须设锚点,否则扩散不可控。”
“我知道。”林婉儿点头,“从今晚开始,我每晚唱一首歌,画一处新涂鸦。你们帮我盯住扩散范围。”
李修然没再劝。他拿出朱砂,在她手腕内侧画了个锁形符文:“这个能延缓实体化速度。”
她笑了笑,没拒绝。
凌晨三点,他们离开幼儿园。街角便利店玻璃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幅新涂鸦——画的是两个背靠背坐着的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林婉儿停下脚步,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梦见她之后,自己画出来的。”
李修然看着那幅画:“你记得什么时候的事?”
“不记得具体时间。”她说,“但我知道,那时候我没哭。”
风吹过街道,卷起几张传单。其中一张背面,隐约可见未干的蜡笔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