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所有抗争之意志,”
“以此身所融万千‘错误’,”
“向‘未知’——”
他的意志如同洪流,强行统合着体内相互冲突的规则,将那“反寂默”的雏形催发到极致,化作一道并非指向任何具体地点、而是指向“可能性”本身的跃迁指令!
“——跃迁!”
没有预想中的巨大轰鸣,也没有撕裂空间的炫目光芒。
在灰色静默的边缘即将触碰到舰体的刹那,“祖龙舰”连同其内部的一切,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从现实的“画布”上轻轻抹去。
它不是沿着某个维度轴移动,而是以一种违背所有已知物理定律的方式,从一个“确定”的状态,直接跳转到了一个“不确定”的状态。它驶向了逻辑的盲区,信息的真空,那连“终末管理员”都未曾、或无法定义的领域。
在那股高维度的注视中,“祖龙舰”的信号瞬间消失了。不是被静默,不是被摧毁,而是彻底脱离了其观测框架,如同水滴融入了大海,再也无法被追踪。
控制室内,最后映入嬴政眼帘的,是观测窗外那并非黑暗、也并非光明的、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的“景象”,以及身后那终于失去目标、第一次呈现出某种极其短暂“停滞”迹象的灰色静默。
然后,一切感知都消失了。
只有绝对的、连“无”这个概念都显得多余的……
未知。
这终极一跃,是绝望之下的疯狂,也是绝境中唯一的理性。他们将自身的存在,押注在了那连“归零”都无法触及的、纯粹的“未定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