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元宇宙艺术馆
当李斯的《源海不动产登记管理条例》在哲学辩论的硝烟中艰难落地,当蒙恬的“固定点”哨所如同钉子般楔入变幻的规则流,仙秦在源海的“圈地运动”算是初具雏形。而在这片被秩序和力量逐渐驯服的区域边缘,一座风格迥异的建筑,正以一种近乎野蛮生长的姿态拔地而起——公子胡亥的“源海艺术分馆”。
得益于嬴政那句“若能在远征途中,记录下‘元点’之光,朕便准了”的承诺,胡亥的艺术热情如同被浇了仙秦特级助燃剂,熊熊燃烧。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固定点”附近划了一块地(走了李斯的后门,特批了文化用地),开始构建他的艺术王国。
这座艺术馆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抽象作品。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外墙由凝固的、色彩斑斓的规则乱流构成,时而像扭曲的漩涡,时而又像炸开的烟花,门口悬挂的牌匾更是用动态的、不断自我否定的逻辑悖论光线编织而成,看久了容易让人头晕目眩。
但真正让这座艺术馆“声名远扬”的,是里面的展品。
胡亥充分发挥了他那独特的、介于写实与抽象之间的“史料绘画”风格,将他在源海的所见所闻,用画笔(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规则颜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入口处的镇馆之宝系列——《管理员の颜艺》。
这是一组连续的画面,极其“写实”地捕捉了规则具象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表情”变化。有它被李斯关于“产权”的哲学问题绕到宕机时,光芒凝固、色彩灰败的《呆滞》;有它面对蒙恬大军操演“因果律偏转盾”时,数据流紊乱、光芒闪烁频率堪比警报灯的《震惊》;甚至有它私下里(胡亥声称是偷偷观察到的)面对一堆无法分类的规则bug时,光线扭曲成一个个问号的《困惑》;以及,最绝的一幅,是它被胡亥请求当艺术模特时,那由纯粹白光构成的身体,硬是被胡亥画出了三分无奈、三分恼怒、四分“我想下班”的《生无可恋》……
每一幅都抓住了规则具象体那种非人存在在特定瞬间流露出的、极其拟人化的神态精髓,可谓形不似而神极似。参观者(主要是胆子大的仙秦官员和少数其他文明的艺术爱好者)无不啧啧称奇,纷纷表示“没想到管理员还有这么丰富的‘内心世界’”。
另一大热门系列,则是《我爹钉钉子》。
这组画以蒙恬将军“怒钉哨所”事件为蓝本,进行了充满力量感和戏剧性的艺术加工。画面上,蒙恬怒发冲冠,手持一柄由规则凝聚而成的、巨大无比的虚幻锤子,狠狠砸向下方不断扭曲滑动的空间基底。光影交错,气势磅礴,将蒙恬那种要用暴力征服一切的霸气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蒙恬本人看了之后表示“老子当时没拿锤子”,但并不妨碍这组画成为艺术馆的销量保证(胡亥开发了周边产品,如微型规则锤镇纸)。
此外,还有《李斯丞相舌战管理员》(画面充满了律法条文和逻辑符号的爆炸)、以及一些描绘源海奇景的《规则流彩虹》、《悖论漩涡之舞》等作品。
艺术馆开业那天,可谓盛况空前。仙秦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连嬴政都在李斯和蒙恬的陪同下,短暂地现身了片刻。陛下在《我爹钉钉子》前停留了数秒,未发一言,但据胡亥事后回忆,“父皇嘴角好像动了一下!”
然而,这场艺术盛宴,唯独缺少了一位关键“模特”的到场——规则具象体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