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洪流与“知识性休克”》
当仙秦远征军跟随着那罐“指向性迷茫”颜料开辟的悖论路径,终于突破某种无形的界限,真正踏入“源海”的瞬间,预想中惊天动地的能量冲击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诡异、更为根本性的侵袭。
那不是声音,不是图像,也不是任何已知形式的能量波动。它是一种无孔不入的、纯粹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星河,又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声啼哭,直接灌入每一个踏入此地的意识体之中。
“征海楼船”那足以抵御混沌能量冲刷的法则护盾,在这信息洪流面前形同虚设。这信息并非来自外部攻击,它更像是源海本身的“背景辐射”,是构成这片起源之地的“基本粒子”。
刹那间,舰桥内,通道中,所有三千锐士的眼前、脑海,乃至灵魂深处,都被无数庞杂、破碎、却又蕴含着惊人真实度的信息碎片所淹没:
【……引力常数在创世第3飞秒内的微弱波动记录……】
【……某个已消亡碳基文明个体对其初次心动的神经元电信号完整图谱……】
【……一种基于硅基-能量混合生命的哲学体系对“存在”的七百二十种定义及相互反驳论证……】
【……未知维度某恒星系第三行星上,一种蕨类植物在雷雨天气光合作用效率提升的微观机制……】
【……某位面魔神在沉睡时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境片段,内容是关于编织一顶会唱歌的帽子……】
信息碎片如同暴风雪般席卷而过,不分轻重,不论缓急。从宇宙诞生的宏大记录到某个细菌分裂的琐碎数据,从文明兴衰的史诗到个体最私密的瞬间,一切都被打碎、混合,以最原始、最不加筛选的方式呈现。
训练有素的仙秦锐士们强忍着意识被冲刷的不适,努力坚守心神,试图忽略这些无用的“杂音”。李斯提前部署的“信息过滤器”发出尖锐的过载警报,其预设的甄别规则在如此海量、如此本源的信息冲击下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勉强过滤掉一些最明显、已知的有害波动(如直接的精神污染),但对于绝大多数“中性”却极度庞杂的信息,过滤效果大打折扣。
“坚守心神!勿要被杂念所趁!”蒙恬的怒吼如同惊雷,在每一位锐士的识海中炸响,帮助他们在信息的狂潮中稳住阵脚。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