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的渔村,渔民们将世代供奉的、能平息风浪的“定海珠”(或许只是蕴含微弱灵气的贝珠)集体献出;边关的将士,将陪伴自己征战多年、饮过胡虏血的佩剑擦拭干净,主动上交,要求熔入“神器之骨”……
不仅仅是法器。无数民众自发组织起来,为日夜赶工的工坊运送食物清水,照顾累倒的工匠,甚至主动学习简单的符文刻画,参与到一些基础构件的预处理中。整个帝国,仿佛一个巨大的、精密而狂热的蜂巢,每一个“工蜂”都在为那个共同的、前所未有的目标,倾尽自己的一切。
四、“老秦人”的呐喊
在咸阳城外,一个巨大的“神器基座”构件正在浇筑。成千上万的民夫、工匠、士兵围在四周,紧张而期待地看着那融合了无数珍稀材料、闪耀着刺目光芒的液态金属缓缓注入预设的庞大模具。
一个须发皆白、参加过统一战争的老兵,看着这恢弘得超乎想象的场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浓重的关中口音,对着天空,也对着所有同胞,嘶声呐喊:
“陛下——!带额们上天咧——!!”
这一声呐喊,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瞬间,山呼海啸般的应和从四面八方响起!
“上天咧!”
“跟着陛下上天!”
“老秦人,永不掉队!”
声音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无形的洪流,冲上云霄,与那弥漫在天地间的工业轰鸣、灵气波动交织在一起。这不仅仅是声音,更是一种信念,一种意志,是亿兆子民对嬴政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对那个未知却充满诱惑的未来的极致向往,是“仙秦”这个文明实体最核心的凝聚力在此刻的彻底爆发!
这自愿捐献的万家灯火,这清空家底的决绝,这“上天咧”的质朴呐喊,与那轰鸣的工厂、奔腾的能量洪流一起,共同构成了“炼国为器”最坚实的基础,也是最强大的动力。
李斯站在高处,望着这沸腾的帝国,听着那震耳欲聋的“上天”之声,一向冷静的他,眼角竟也有些湿润。他知道,陛下选择的这条路虽然疯狂,但拥有这样的子民,拥有这般众志成城的意志,或许……奇迹,真的会发生。
仙秦,正在以举国之力,进行一场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的伟大创造。而这亿兆心甘情愿的“老秦人”,便是这伟大创造中,最耀眼、最不可或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