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几位一直板着脸、故作高深的玉虚宫炼器师！
黄金十镒是什么概念？不过是一名中级军官一年的俸禄！而据他们所知，一柄最普通、由玉虚宫学徒炼制的、性能可能还不及这2.0版的飞剑，其所耗费的玉石材料、炼器师的人工、以及失败损耗，折算下来，成本至少是百镒黄金起步！若是长老亲手炼制的精品，更是价值连城！
十分之一！价格仅有他们传统炼制方法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
性能稳定，能量产，价格还如此低廉？！
那几位玉虚宫炼器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信念被冲击、引以为傲的技艺被贬得一文不值的茫然与羞愤。
他们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要指责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玷污了的名号，想要强调手工炼制蕴含的与……但看着场中那柄寒光闪闪、性能数据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制式飞剑2.0，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性能或许还比不上长老们的精品，但差距绝对没有价格差距那么大！而且，对方可以量产！可以稳定地产出成千上万柄性能一致的飞剑！而他们玉虚宫，倾全派之力，一年能炼制出几柄合格的飞剑？
一位年纪较轻的玉虚宫炼器师，忍不住低声嘟囔：如此……如此之物，毫无灵性可言，与凡铁何异……
他的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演武场上却格外清晰。
炼器司司正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这位仙师所言极是。此剑确实缺乏诸位所说的。然，陛下要的是能武装大军、横扫六合的利器，而非仅供少数人把玩的艺术品。我炼器司的职责，是以最低的成本、最高的效率，生产出符合战场需求的合格装备。至于灵性……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或许，当十万柄这样的飞剑组成剑阵，遮天蔽日之时，其所展现出的集体力量，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吧。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让那几位玉虚宫炼器师彻底陷入了沉默。他们集体失声，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们一直坚守的、视若圭臬的传统炼器之道，在帝国这冷酷而高效的标准化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这场技术交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不仅仅是装备的展示，更是一场心理上的碾压。
嬴政最终一锤定音：此剑甚好。即日起，优先装备北疆黄金火骑兵。炼器司，当再接再厉。
演武结束后，那几位玉虚宫炼器师被地送回了住处，但他们心中的震撼与信仰危机，却才刚刚开始。而制式飞剑2.0以极其低廉的成本和稳定的性能实现量产的消息，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开。
标准化与手工制作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以工业化萌芽对传统技艺的降维打击而告终。仙门的炼器师们或许还能在高端定制领域保住一丝尊严，但在大规模军事应用这个层面上，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属于个人的、充满的手工时代，正在被冷酷而高效的标准化生产浪潮，无情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