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小时候在酒馆听过的那些传说——关于伟大航路的怪物，关于恶魔果实能力者，关于那些人类无法理解的存在。
但我可是克里克！
东海最大的海贼团首领，手下五千人，战舰五十艘！我花了十几年从一条破船打拼到现在，靠的是什么？
是对财富的贪婪，是对力量的渴望，是比任何人都狠的底线！
所以我朝他和阿金一起开炮了。
部下？
哈，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能赢，只要能活下去——
可现在呢？
我的舰队在燃烧。
我的部下在惨叫或沉默。
而我面前，这个本应被炮弹撕碎的少年，正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你才是怪物。”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就像在陈述“今天下雨了”这样的事实。
可这句话比任何咒骂都更让我暴怒，也更让我……胆寒。
“闭嘴……闭嘴！！！”
我咆哮起来，黄金铠甲在颤抖。
不，是我自己在颤抖。
“我有最强的铠甲！有无敌的舰队！有五千个为我卖命的手下！你算什么？！你凭什么……”
话音未落。
他动了。
没有残影，没有预兆。
前一瞬他还在十米开外，下一瞬——他已经站在我面前。
那对翅膀收拢在身后，那双猩红的眼睛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我想挥动大战枪，想启动毒气弹，想用藏在铠甲里所有的武器——但身体不听使唤。
动物的本能掐住了我的喉咙，告诉我：动，就会死。
冷汗浸透了内衬，沿着黄金铠甲的缝隙往下流。
我突然想起了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杀人时，那个富商临死前看我的眼神。
恐惧，哀求，然后变成死灰。
现在，轮到我了吗？
不。
我是克里克。
我是东海的霸主！
“我……”
噗嗤。
冰冷的触感，先于疼痛传来。
我低下头。
一只缠绕着刺眼雷光的手，已然无声地贯穿了我胸前引以为傲的无敌黄金铠甲。
铠甲的碎片缓缓掉落，露出里面被轻易撕裂的皮肉，以及——那只正握在我跳动心脏上的，冰冷的手。
我能感觉到。
我的心脏，正被攥在一个少年的掌心里。
那是一颗肮脏的，充满欲望和暴力的黑心。
下一秒，手掌猛地攥紧。
黑暗吞没视野的最后一瞬，我听见了血肉闷爆的声响，以及自己铠甲轰然跪倒在地的声音。
克里克海贼团……
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