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奥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的部分正确。启动万神宫确实需要巨大能量,但不需要牺牲生命。那个印记扭曲了他的认知。”
就在这时,多吉突然抱头惨叫,手腕上的印记发出刺目蓝光。一个冰冷的意识通过印记强行控制了他的身体,向林半夏发起了攻击。
在周卫国的帮助下,他们制服了被控制的多吉。吴启明趁机用设备暂时屏蔽了那个控制信号。
恢复清醒的多吉瘫坐在地,满脸愧疚:“我……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告诉我,启动万神宫会导致大灾难……”
林半夏蹲下身,温和地看着多吉:“现在你知道了真相,选择站在哪边?”
多吉沉默良久,最终坚定地站起来:“我选择相信你们。我的族人世代守护这片土地,我不能让外来意志决定它的命运。”
卡里奥斯赞许地点头:“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就在这时,整个宫殿突然剧烈震动。卡里奥斯的虚影闪烁不定:“不好!‘监护人’的部队正在强行突破宫殿防御!他们想要阻止试炼完成!”
通过宫殿的监控系统,他们看到宫殿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监护人”的清除者部队,领头的正是之前被认为已经死亡的赫连博士。他站在一个巨大的能量发射器旁,显然准备强行攻破宫殿防御。
“赫连竟然还活着!”周卫国震惊地说。
卡里奥斯解释道:“那不是你们认识的赫连博士,而是‘监护人’用他的基因克隆的替代品,注入了‘监护人’高级成员的意识。”
吴启明紧张地操作着控制台:“防御系统只能维持十分钟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林半夏毅然走向勇气之门:“我会尽快完成试炼。”
勇气之门的试炼是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林半夏在试炼空间中被迫重温了母亲死亡的场景、周卫国为她牺牲的幻象,以及自己失控成为毁灭者的未来。每一次,她都必须克服恐惧,做出正确选择。
当林半夏满身是汗地走出勇气之门时,她的眼神更加坚定,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场。
就在林半夏准备进入最后的牺牲之门时,宫殿防御系统被攻破了。赫连带着清除者部队冲入了大厅。
周卫国和多吉立即迎战,但敌人数量太多,很快就被逼到角落。吴启明试图启动宫殿的自动防御,但系统已经被“监护人”的能量干扰。
“林半夏,进入最后一道门!”卡里奥斯催促道,“一旦试炼开始,试炼空间就会与外界隔绝,他们就伤害不到你了!”
林半夏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扫过苦苦支撑的同伴:“如果我现在躲进去,你们都会死。这不是牺牲,而是逃避。”
她转向卡连奥斯:“有没有办法让我在这里同时进行试炼?”
卡里奥斯震惊地看着她:“这太危险了!分心两用可能导致意识分裂!”
“告诉我方法!”林半夏坚定地说。
在卡里奥斯的指导下,林半夏开始了一面抵抗敌人进攻,一面进行精神试炼的惊人壮举。
牺牲之门的试炼出乎意料地简单,却又无比艰难。试炼空间中出现了两个选择:左边是一个按钮,按下可以获得无限力量,但会失去所有情感和记忆,成为绝对理性的存在;右边是另一个按钮,按下可以拯救同伴,但自己将永远消失。
林半夏看着两个按钮,突然笑了:“我选择不选择。”
试炼空间剧烈震动,似乎对这个回答极为不满。林半夏平静地解释:“真正的牺牲不是二选一,而是找到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我不会为了力量放弃所爱之人,也不会为了救少数人而放弃拯救更多人的可能性。”
空间中响起卡里奥斯惊讶的声音:“你怎么会……这不符合试炼规则!”
“因为生命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林半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选择第三条路……相信我的同伴,相信人性的可能性,相信爱比牺牲更强大。”
就在这一刻,三扇试炼之门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融合成了一扇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大门。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控制万神宫真正核心的密室。
林半夏走入密室,看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水晶控制台。当她将手放在控制台上时,整个万神宫开始发出嗡鸣声,能量水平急剧上升。
宫殿外,赫连和清除者部队被突然增强的防御系统逼退。卡里奥斯的虚影在密室中重新凝聚,但这次变得更加凝实,几乎与真人无异。
“恭喜你,林半夏,你是三万年来第一个完全通过试炼的蜂后血脉继承者。”卡里奥斯微笑着说,“现在,万神宫的真正力量将为你所用。”
控制台上浮现出整个地球的全息投影,以及正在逼近的“吞噬者”星云的实时图像。林半夏可以通过控制台调动万神宫的力量,但她立刻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要启动足以对抗“吞噬者”的能量冲击,需要消耗地球自身大量的生命能量,这确实会导致青藏高原生态系统崩溃,数百万人丧生。
多吉之前的警告竟然部分成真。
面对这一残酷现实,林半夏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启动万神宫意味着牺牲数百万同胞,不启动则意味着全人类乃至地球所有生命的终结。
周卫国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吴启明也走了过来:“科学史上很多重大突破,都源于科学家拒绝接受错误的二元选择。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多吉擦拭着藏刀,坚定地说:“我的族人有句老话:真正的智慧不是选择牺牲谁,而是找到不让任何人牺牲的方法。”
林半夏看着同伴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转向卡里奥斯:“万神宫有没有不完全启动的模式?可以暂时阻挡‘吞噬者’,但不造成大规模牺牲的方法?”
卡里奥斯沉思片刻:“有一个理论上的可能性,但从没有人尝试过。万神宫可以发射一个定向能量屏障,将地球包裹起来,但这需要持续的能量供应……”
“能量来源是什么?”四人异口同声地问。
卡里奥斯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供应者的生命能量。也就是说,有人必须与万神宫永久连接,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维持屏障。”
密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半夏看着控制台,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最终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我知道了。”她轻声道,“这就是真正的牺牲之门。”
远处,通过监控系统可以看到,“吞噬者”星云已经逼近月球轨道,地球的命运悬于一线。而林半夏的手,正缓缓伸向控制台上的启动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