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拍的照？那中间这个人……
她猛地抬头，军官正静静看着她：“看完了？”
荧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她突然发现他今天一直用右手行动，虎口那道疤在冷光下格外清晰。
“您到底……”她声音发颤。
军官突然笑了：“吓唬你的。”他撩起左手袖子——虎口处一模一样的疤！“当年挡手榴弹片留的。双虎口，少见吧？”
她瘫坐在地，冷汗湿透后背。
“毒蝎不是我。”军官蹲下身，指着照片中间的人，“是他。警卫营副营长，去年车祸死了。”
他抽出档案最底层一页：“但你爷爷留了后手。真名单在这儿。”
纸页上只有三个代号：青蒿、当归、远志。
“周卫国是青蒿，你爷爷是当归。”军官目光如炬，“远志……是毒蝎的真代号。他还在营里。”
回去时天已蒙蒙亮。吉普车停在营区外，军官突然说：“刘医官给你喝的安神汤，里头加了料。”
她愣住。
“他年轻时跟毒蝎最铁。”军官递来个小密封袋，“这是汤渣。找机会验验。”
下车时她腿还是软的。溜回宿舍时，正好撞见王猛蹲门口系鞋带。这小子抬头咧嘴笑：“夜跑啊关系户？”
她没理他，爬上床装睡。手心紧紧攥着那袋汤渣。
上午训练时，她故意把汤渣撒进医务室的水盆。刘医官过来洗手时，盆里水突然泛起诡异蓝色。
老头猛地缩手，脸色骤变：“谁往里倒东西了？！”
半夏躲在药柜后，看见王猛正鬼鬼祟祟缩回手。
午休时她溜进实验室——那是王大志偷偷告诉她的地方。用最简单的试剂测汤渣，果然显出毒性反应！
她吓得倒退两步，撞进个人怀里。军官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验出来了？”
他扫了眼试剂颜色，眼神骤冷：“果然是乌头碱。当年毒蝎灭口用的同款毒药。”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军官猛地把她塞进储藏柜：“别出声！”
门被推开，刘医官的骂声传来：“老子保温杯呢？”
脚步声在柜门前停留。半夏透过缝隙，看见老头弯腰捡东西时，后腰露出把形状古怪的钥匙——和爷爷留下的那把一模一样！
老头走后，军官拉开柜门，脸色铁青：“钥匙他也有。看来当年埋箱子的……不止你爷爷一个。”
晚饭时炊事班熬了酸梅汤。半夏正要喝，李静突然打翻她碗：“别喝！”
汤汁泼地上，冒出细小白沫。
王猛在隔壁桌阴阴一笑：“可惜了。清热解暑的好东西呢。”
夜里紧急集合哨炸响。全体新兵被拉去打靶场。军官站在探照灯下，举着个干扰器：“今晚营区测信号。所有人交电子设备！”
队伍骚动起来。王猛突然举手：“报告！有人私藏手机！”
军官挑眉：“谁？”
王猛手指猛地指向半夏：“她！藏医务室药柜里了！”
人群哗然。军官点头：“搜。”
警卫兵跑向医务室。半夏站在原地，看见刘医官站在军官身后，轻轻点头。
五分钟后警卫返回，手里捧着个手机：“报告！搜到了！”
军官接过手机，突然冷笑：“王猛，你指纹还在上头呢。”
王猛脸色骤变：“不可能！我戴了……”话说半截猛地闭嘴。
军官晃着手机：“戴手套了？那这头发哪来的？”指尖捏着根明显染过的黄毛。
王猛扭头要跑，被警卫当场按倒。
军官蹲在他面前：“远志同志，阄苍山的账，该清了。”
探照灯惨白的光打在王猛扭曲的脸上。半夏突然想起，照片里那个虎口带疤的年轻人，鬓角也有撮同样的黄毛。
刘医官慢慢走过来，递给半夏个保温杯：“压压惊。”杯里是她熟悉的酸枣仁汤味。
她接过杯子，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