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
石秀沉声道:“哥哥所言极是!若田虎真与辽国勾结,那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如今还和田虎有来往,只怕是不妥,咱们早日回到山里禀报寨主,让寨主早做打算!”
邓飞也收起了玩笑之色,面色凝重地补充道:“是啊,田虎这厮盘踞河北多年,势力已成,若再有辽国暗中相助,后果不堪设想。咱们梁山地处山东,与河北相邻,一旦河北大乱,战火必然蔓延过来,弟兄们怕是又要多一番苦战了!”
三人皆以为赵复不知晓田虎背后是辽国势力,此时梁山还在卖出大量精盐给田虎,倒是让众人觉得
此事颇为棘手。毕竟精盐乃是梁山重要财源,一旦断供,寨中各项开支恐难以为继。可若继续交易,又无异于养虎为患,资助那与辽国勾结的田虎,将来若是田虎真的在河北起事,引辽兵入境,梁山岂不成了帮凶?
但殊不知赵复早已知晓,以后的大敌并不是这正处于‘巅峰盛世’的大宋,也不是那摇摇欲坠的大辽,而是从东北苦寒之地中杀出来的女真铁骑。如今和田虎贸易,与其说是资敌,倒不如说是在为将来对抗女真积蓄力量。
田虎虽与辽国勾连,但其盘踞河北,对辽国动向亦有所掌握,与他交易,既能换取战马充实军备,亦可借机刺探辽、金两国的虚实。且辽国越强大,那女真便要多花些时日才能将其覆灭,届时梁山也能多些时日壮大自身。
赵复心中盘算的,远不止眼前的精盐与战马交易,而是借田虎这枚棋子,搅动河北局势,为梁山争取发展壮大的时间。待女真崛起,辽、金相争之时,梁山便可挥师北上,先收编河北田虎,再向北占据幽云十六州,凭借天险抵御女真铁骑南下。这正是他深谋远虑之处,只是这些布局,尚未对任何人说起,以免打草惊蛇。
就众人深思时,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前方密林中传来。卞祥眼神一凛,猛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沉声道:“戒备!”
众人迅速把马收拢成一团,护在中央。卞祥握紧开山斧,石秀抽出腰间棍棒,邓飞铁链在手蓄势待发,十余名梁山义军也纷纷拔刀出鞘,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前方是哪位道上的兄弟?我们乃是梁山之人,在此借道而行,无意与诸位为敌。若有误会,还请现身明言,免得伤了和气!”卞祥声如洪钟,朝着密林深处朗声道,手中开山斧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梁山?你们梁山不在京东路上作威作福,跑到我们这乡下地方所谓何事?莫不是来此打家劫舍不成?”话音未落,密林中已转出数十条手持刀枪的汉子,为首一人年纪虽轻,但是身材魁梧,显然是习武之人。
“好汉误会,我们只是外出公干,路过贵地,绝无半分扰民之意。”卞祥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我等奉寨主之命押送货物,行至此处恰逢天色已晚,本想寻个地方歇息片刻,不想惊扰了诸位。不知好汉是哪路英雄,在此地盘行侠仗义?”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对方,见这些人虽衣着朴素,却个个身形矫健,手中兵器也都磨得锃亮,不似寻常乡野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