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部门例会上，周凯拿着最新的客户投诉数据报告，目光扫过在场的同事，最后停留在凌薇薪身上，语气带着刻意的“重视”：“最近咱们部门的投诉率有所下降，但离公司的要求还有差距。我跟领导沟通过了，明年打算在客户投诉部增设一个副主管职位，主要负责投诉率优化和团队培训。”
话音刚落，同事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凌薇薪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副主管职位，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晋升机会。
周凯继续说：“我心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凌薇薪。她这一年来工作很努力，客户处理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只要她能在接下来一年里，把部门的投诉率再降15%，这个副主管的位置，就交给她，薪资还能再涨3000元。”
“真的吗？主管！”凌薇薪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副主管、薪资涨3000元，这两个诱惑让她瞬间忘了之前晋升承诺的落空，忘了周凯曾经的欺骗。
“当然是真的。”周凯笑着点头，语气带着笃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你好好努力，完成这个目标，副主管肯定是你的。到时候你不仅能管团队，还能参与部门的核心决策，对你以后的职业发展有很大帮助。”
这场会议后，凌薇薪彻底陷入了对“副主管”的狂热期待中。她当天就利用午休时间，制定了一份详细的“投诉率下降15%计划”——从“客户沟通话术优化”“售后响应速度提升”到“投诉问题根源分析”，足足列了10项具体措施，还标注了每个阶段的目标和时间节点。
为了实现目标，她变得比以前更拼——每天提前一小时到公司，梳理前一天的投诉案例，总结问题规律；晚上加班到10点后，还会留在公司研究“客户心理学”“投诉处理技巧”的课程；甚至主动找到周凯，“要求”增加工作量：“主管，我觉得现在的工单处理量还不够，您再给我分配一些吧，多处理投诉，才能更快找到降低投诉率的方法。”
周凯看着她“主动求进步”的样子，心里满是得意，表面却故作“关心”：“不用这么拼，注意身体，循序渐进才能持续进步。”
“我没事主管，我年轻，能扛得住！”凌薇薪笑着回答，转身又投入到工作中。
她还会定期跟周凯汇报“计划进展”——每周一早上，都会拿着整理好的“投诉处理周报”去找周凯：“主管，我这周处理了30个投诉，通过优化沟通话术，客户满意度提高了5%；还跟售后部门协调，把维修响应时间缩短了1小时，离‘投诉率降15%’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周凯每次都会笑着表扬她：“做得很好，我就知道你能行。继续保持这个节奏，明年副主管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到时候我还会帮你争取更多的资源，让你更好地开展工作。”
这些“肯定”和“承诺”，像兴奋剂一样，让凌薇薪更加卖力。她完全没意识到，周凯口中的“投诉率再降15%”，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目前部门的投诉率已经稳定在行业较低水平，受产品质量、客户预期等客观因素影响，想要再降15%，几乎是天方夜谭。周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真正完成目标，他只是想用这个新的虚幻期待，让凌薇薪继续顺从自己，为自己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承担更多本不该属于她的工作。
有次小林无意中看到凌薇薪的“投诉率下降计划”，忍不住提醒她：“薇薪，咱们部门现在的投诉率已经很低了，再降15%太难了，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万一完不成……”
“不会的！”凌薇薪立刻打断她，语气带着坚定的自信，“只要我努力，肯定能完成！主管说了，只要完成目标，副主管就是我的，我不能让他失望。”
小林看着她眼里的狂热，心里满是无奈，再也没多说什么——她知道，凌薇薪已经彻底被这个“新目标”洗脑，听不进任何劝了。
晚上回家，凌薇薪打开日记本——这是她时隔半年后，第一次重新打开这本日记。她在上面写下：“今天主管说，只要我明年把投诉率降15%，就能当副主管，薪资还能涨3000元。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让主管失望，明年一定要当上副主管，让妈妈也为我骄傲！”
字迹里满是憧憬和坚定，完全忘了之前周凯也曾承诺过“晋升主管”“帮付首付”“带妈妈旅游”，这些承诺最终都成了泡影。她像一个被蒙住眼睛的陀螺，在周凯设定的“目标”里不停旋转，却不知道自己永远也达不到那个虚幻的终点。
第二天早上，凌薇薪依旧提前一小时到公司，手里拿着最新整理的“投诉案例分析报告”，准备跟周凯汇报。她看着办公桌上为周凯泡好的黑咖啡和温牛奶，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她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实现目标，就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可她不知道，这个“新目标”，不过是周凯用来延续控制的又一个工具。当她为这个目标付出所有，最终发现无法完成时，周凯还会设定下一个“目标”——或许是“再降10%投诉率”，或许是“完成多少业绩指标”，用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期待，把她永远困在自己的掌控中，让她永远像个傀儡一样，为自己付出，却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回报。
而凌薇薪，还在为这个“新目标”狂热地努力着，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完成目标”和“得到主管认可”，再也没有了自我，再也没有了对现实的判断，彻底沦为了虚幻期待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