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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寒玉生辉照铁衣(2 / 2)

“英雄?”蛇刃七煞惨笑,“他中了咒后,每日承受寒玉蚀骨之痛,却从未向你娘提过半句。你娘毁了秘录,他便陪着她隐居梅岭,直到油尽灯枯……”他将染血的手按在残卷上,“这卷书里有解咒之法,但你得用梅魂引动寒玉,否则……”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自洞外飞来。铁无痕不知何时绕到了洞顶,手中握着半截断剑——正是他方才被挑飞的乌鞘剑残刃。他盯着龙志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问心剑’。当年他也是被玄冥教逼反,最后才发现……教主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龙志炼接住断剑,只觉剑身传来熟悉的温度——竟是父亲的佩剑“映雪”所铸!原来当年父亲为救母亲,用映雪剑劈碎了秘录,剑刃崩裂,残片被铁无痕的父亲捡去,辗转到了铁无痕手中。

“阿炼,看冰棺!”苏清雪的惊呼打断了思绪。龙志炼转头望去,只见冰棺中的母亲遗体正泛起淡淡金光,她的指尖渗出一滴血珠,滴在冰棺底部,竟凝出一朵梅花。

“梅魂显圣了!”悬壶先生颤抖着跪下,“当年你娘以寒玉养魂,以梅心渡人,这滴血……是她的‘梅魂印’!”

血珠刚落,冰棺突然剧烈震动。龙渊的遗体缓缓坐起,她的眼眸竟泛着与梅岭老梅树相同的红光。她的手虚按在龙志炼手背,声音虽轻,却如洪钟大吕:“阿炼,寒玉咒的解法在《玄冥秘录》第七页,最后一句是‘以梅魂引寒玉,以真心化执念’……”

“娘!”龙志炼泪如雨下。他终于明白,父亲当年并非懦弱,而是用生命守护了母亲的梅魂;母亲毁掉秘录,也不是毁灭,而是为了让“梅魂”脱离邪功,重归纯粹。

冰窟外的玄冥教徒突然发出惨叫。龙志炼转头望去,只见镇魂鼎的鬼火正在熄灭,那些被控制的教徒如梦初醒,纷纷丢下武器。蛇刃七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赤练蛇正用毒牙啃噬他的经脉,他终于明白,所谓“夺运大法”,不过是教主用活人精血养的蛊。

“走!”龙渊的遗体突然软倒,龙志炼接住她,只觉她的体温正在消散。“梅魂已归位,寒玉咒的解法……在你们心里。”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阿炼,清雪,替娘……看遍这江湖的好风景……”

话音未落,她的手垂落。龙志炼紧紧抱住她,泪水滴在她冰冷的脸上。苏清雪跪在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阿炼哥,她没有离开。你看,冰棺里的梅香更浓了,那是她的魂,还在护着我们。”

铁无痕突然将断剑抛来:“拿着。这是我爹用命换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他转身走向洞口,背影在白雾中渐远,“玄冥教的事,我自会了断。若你们需要帮忙……”他没有回头,“寒玉谷的梅树,永远为真心人开着。”

龙志炼望着手中的断剑,突然发现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愿以此剑,护梅魂不灭。”他抬头望向冰窟顶部,透过层层冰棱,可见一线天光——那是沂山的晨曦,正穿透寒冬,洒向这片被守护的土地。

苏清雪站起身,将母亲的“遗骸”轻轻放回冰棺。她取出腰间的药囊,撒了把梅香进去:“谷主爷爷说,梅魂不灭,是因为总有人愿意为它燃烧自己。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龙志炼将断剑与映雪剑合二为一,寒玉髓的光芒更盛。他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又看了看怀中母亲的“遗骸”,心中有了新的方向:“清雪,我们去寒玉谷。谷主爷爷说过,冰窟深处有母亲设下的‘梅魂阵’,或许能护她最后一缕残魂。”

“好。”苏清雪挽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去。”

寒玉谷的晨钟此时响起,清越的钟声混着梅香,飘向沂山的每一寸土地。龙志炼与苏清雪并肩走出冰窟,望着远处渐融的积雪,只觉心中有团火在燃烧——那是对父母的追思,是对江湖的担当,更是对“梅魂”二字最深刻的理解:所谓梅魂,从来不是虚无的力量,而是无数人用真心与热血守护的,最纯粹的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