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听完小鬼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平静地喝了一口。
捧杀?
舆论绑架?
借刀杀人?
好一招连环计。
易中海这老东西,不去写剧本真是屈才了。
不过,林安并不在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手里攥着两张王炸。
一张是何大清的汇款单据。
另一张,是这三间房的房契地契!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把易中海的脸,打得稀巴烂。
不过,他现在不急。
就像他跟何雨水说的那样,他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等易中海把戏台搭好,把锣鼓敲响,把所有的观众都请上台。
然后,他再上去亲手拆了他的戏台,让他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
这种感觉一定很爽。
林安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看戏。
看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个老东西,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给他们挖好的坑里的。
……
夜深人静。
中院,何雨柱家。
何雨柱一个人坐在桌前,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闷酒。
他的面前还放着一个铝饭盒。
饭盒里,是今天中午从食堂打回来的红烧肉。
他一口没动。
他心里烦。
今天在食堂,被林安当着全厂人的面那么羞辱,让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可他偏偏还发作不出来。
这种感觉比直接被人打一顿还难受。
他喝了一口酒,辣得他直咧嘴。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林安那张可恶的笑脸,一会儿又是妹妹何雨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乱七八糟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很明白,很仗义。
可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被易中海当枪使,被聋老太太当猴耍,被秦淮茹一家当成冤大头,吸了这么多年的血。
他图什么啊?
就图一个“好人”的名声?
何雨柱越想越气,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啊?”何雨柱没好气地问道。
“傻柱,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柔弱的女声。
是秦淮茹。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他昨天晚上刚跟妹妹发过誓,要跟贾家划清界限。
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他不想开门。
可门外的秦淮茹,似乎是算准了他会心软一样,又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傻柱,你开开门吧,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何雨柱的心不争气地就软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秦淮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圈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一看到何雨柱,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
“傻柱,我……”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雨柱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秦淮茹哭。
他一看这架势,心里的那点怨气和决心,瞬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行了行了,别哭了,有话进来说。”他把秦淮茹让了进来。
秦淮茹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桌上的那个铝饭盒上。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今天厂里吃红烧肉的事,她当然也听说了。
可她没捞着吃。
贾东旭在车间听说了林安的事,气得班都没上完就跑了。
她自己呢,被贾张氏骂了一晚上,晚饭就喝了半碗棒子面糊糊,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何雨柱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还有她那声清晰的肠鸣。
他心里叹了口气,把那个饭盒推了过去。
“还没吃饭吧?吃吧。”
秦淮茹看着那盒油汪汪的红烧肉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摇了摇头,把饭盒又推了回去。
“傻柱,我不饿,你吃吧。”她抽泣着说道。
“我……我就是心里难受。”
“又怎么了?”何雨柱给她倒了杯水。
“还不是因为林安那个小畜生!”秦淮茹一提到林安,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今天在厂里那么风光,又是表扬又是给钱的。可我们家呢?
东旭被他气得班都上不成了,回来就跟我妈吵架。
我妈又把气都撒在我身上,说我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