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兵尖叫着挣扎,可杭雄的力气比牛还大,他怎么挣得开?
“张世子,徐世子,要不要拦拦?”
李总兵见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
他刚才也跟着笑了,此刻心里直发毛。
王守仁看向张仑和徐延德,笑容依旧,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位世子觉得,是该拦着,让赵总兵继续在营里‘高谈阔论’,还是该让他去跟陛下‘论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的总兵。
“要么,咱们就踏踏实实练兵,三天后给陛下一份满意的答卷;要么,谁觉得应付应付就行,谁觉得陛下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我让人一并送进宫去。
正好让陛下看看,京营的总兵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张仑和徐延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总算明白,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参军,狠起来比沈希仪和杭雄还吓人。
他这哪里是送赵总兵去见陛下,分明是在敲山震虎,谁要是敢不听话,赵总兵就是榜样!
“王参军说得是。”
张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悸。
“是该好好练兵,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没错,赵总兵出言不逊,是他自找的,跟咱们没关系。”
徐延德也连忙点头。
其他几位总兵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李总兵把旱烟杆藏到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刚才跟着笑的几个总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这才发现,这个读书人根本不是软柿子,而是藏着利爪的狼!
帐外传来赵总兵凄厉的哭喊。
“我错了!饶命啊!张世子救我!”
可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杭雄拖着赵总兵往辕门走,一路上的士兵都看呆了。
谁都知道赵总兵是出了名的横,今天怎么被杭千总像拖死狗似的拖着走?
“看什么看!”
杭雄吼了一声。
“都给老子好好操练去!三天后陛下要来,谁要是敢出岔子,跟他一个下场!”
士兵们吓得连忙低下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陛下要来?杭千总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总兵又是怎么了?
帅帐内,王守仁重新坐下,拿起案上的操练章程,语气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李总兵,您是营里的老人,队列操练就劳烦您多费心。”
“末将领命!”
李总兵一个激灵,连忙躬身。
“还有你。”
王守仁看向另一位总兵。
“骑兵营的马术太差,这三天加练三个时辰,能不能做到?”
“能!能!末将保证让弟兄们拿出最好的状态!”
那位总兵连忙点头。
王守仁一一安排下去,从队列、骑射、阵法到器械保养,事无巨细。
张仑和徐延德站在一旁,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既佩服又后怕。
幸好刚才没跟他对着干。
“二位世子。”
安排完所有事,王守仁转向张仑和徐延德。
“京营的粮草和器械,还得麻烦二位多盯着点。若是三天后出了岔子,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王参军放心。”
张仑拱手。
“粮草和器械,我亲自去查,绝不出错。”
“我去通知各营,让他们全力配合。”
徐延德也道。
王守仁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有劳二位了。沈将军,咱们去看看演武场的布置。”
“好!”
沈希仪大步跟上,经过那些总兵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吓得几人连忙低下头。
帐内的总兵们看着王守仁离去的背影,腿肚子还在打颤。
刚才那一幕,像一盆冰水,浇醒了他们。
这个王参军,不仅有陛下撑腰,手段更是狠辣,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
“这京营……怕是要变天了。”
李总兵擦了擦额头的汗,喃喃自语。
其他总兵也都懵了,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说话。
可心里都清楚,从今天起,京营再也不是他们能随心所欲的地方了。
三天后的陛下驾临,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谁也不敢再想着应付了事。
演武场上的风还在吹,可空气里的懒散气息,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一场由赵总兵引发的风波,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新皇或许年轻,但这位王参军,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