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夜君离转向周谨言,“你负责联络朝中可靠的大臣,三日后随时待命。”
“下官明白。”
“李大人、张大人,你们设法查清北狄使团在京城的所有联络点,务必掌握他们与靖王府往来的证据。”
两位谋士躬身应下。
安排妥当后,夜君离看向沈清辞:“至于你...”
“我要参加赏菊宴。”沈清辞语气坚定,“萧煜的目标是我,若我不去,他必生疑心。”
夜君离眉头微蹙,显然不愿她涉险。
“王爷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沈清辞迎上他的目光,“况且,有些恩怨,总要当面了结。”
书房内的烛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棂,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周谨言忽然道:“王爷,若是三日后靖王当真发难,我们该如何应对?”
夜君离眸光冷冽:“若他敢在太后宴会上动手,便是自寻死路。宫中的金吾卫早已换成我们的人,只要他敢轻举妄动...”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影九浑身湿透地闯进来,神色惊慌:“小姐,边关急报!雁门关守将赵括...遇刺身亡!”
“什么?”沈清辞猛地站起,“何时的事?”
“三日前。”影九递上一封密信,“这是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赵将军是在巡视关防时,被冷箭射中的。”
沈清辞展开密信,越看脸色越白:“赵将军中箭后,雁门关副将王勇接管了军权。这个王勇...是萧煜的人。”
夜君离一拳捶在书案上:“好个萧煜,动作倒是快!”
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赵将军遇刺,王勇接管军权,北狄军队向雁门关移动...萧煜这是要扫清边关的一切障碍。”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夜君离:“王爷,您可记得前世这个时候,边关是否发生过将领更替?”
夜君离沉思片刻,眼神骤然锐利:“前世此时,雁门关守将确实换成了王勇。不久后,边关就爆发了战事。”
“果然如此。”沈清辞闭了闭眼,“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屋檐,如同战鼓般急促。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每个人脸上阴晴不定。
沈清辞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滂沱大雨,忽然转身:“计划有变。我们必须在赏菊宴之前,先控制住永盛车马行。”
“为何?”周谨言不解。
“赵永盛是萧煜在京城的重要棋子,掌握着他囤积兵器的证据。若是能在赏菊宴前拿下永盛车马行,就等于斩断了萧煜的一条臂膀。”沈清辞语气坚决,“更重要的是,那位谢先生必须活捉,他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
夜君离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是要打草惊蛇,逼萧煜提前行动?”
“不错。”沈清辞唇角微扬,“他若知道永盛车马行出事,必定会自乱阵脚。届时我们在赏菊宴上应对,也能多几分把握。”
夜君离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就依你所言。陈将军,你立即带人查封永盛车马行,务必活捉账房先生。”
陈将军领命而去后,夜君离又对其他人道:“诸位各自准备,三日后,一切见分晓。”
众人陆续离去后,书房内只剩下沈清辞与夜君离。雨声渐歇,东方泛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害怕吗?”夜君离轻声问。
沈清辞望着渐亮的天色,缓缓摇头:“这一世,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她眼中映出坚定的光芒。前世的血海深仇,今生的步步为营,都将在三日后迎来一个了断。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质女流,而是执棋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