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
德莱厄斯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难道是为了所谓的对诺克萨斯的忠诚。
说穿了，他同样是为了钱，为了给奎列塔一个更好的未来，总不能像自己一样，让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过去那样没爹没娘靠偷窃打架活下来吧。
但看到这些士卒死的那么不值钱，德莱厄斯突然发现，加入诺克萨斯的生活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斯维因将军，这恐怕和我们预期不符啊。”
杜廓尔站在斯维因身边，看着战事对斯维因说道。
不知道的人以为杜廓尔的意思是诺克萨斯这边的攻势没有达到预期。
但斯维因知道杜廓尔的意思，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诺克萨斯这边的士卒一度登上了对岸，尽管被打退了几次，但还是仍旧成功站稳了脚跟。
杜廓尔甚至看到，他们的士卒作战勇猛无畏，甚至反过来压制了抵抗军。
这可不太像会打输的样子，万一赢了……
见鬼，作为一个将军，杜廓尔还是头一次盼着自己的士兵战败。
但已经决定追随斯维因，杜廓尔明白斯维因的想法，要是打赢了可就麻烦了。
“无妨。”
斯维因不在意道。
这正在他的计划之中。
精锐和普通的民兵差距只在兵甲上吗，一个民兵穿着坚甲手执利刃就能称为精锐吗？
当然不是。
还有很多因素，比如说技巧，比如说，士气。
士气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却至关重要。
绝大多数军队伤亡超过一两成就溃败了，超过三四成还能战斗的就是精锐。
但斯维因要让这些人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精锐他们也是人。
如果看不到赢得希望，溃败的太快，就达不到斯维因要的效果了。
诺克萨斯人的性格习惯斯维因很清楚，他们也会战败，也会溃逃。
这个时候就需要给诺克萨斯人布置一个陷阱。
让他们看到赢得希望。
只要能看到赢的希望，他们就不会溃逃，相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这些士兵而言，他们才是优势。
最难的渡河阶段已经完成了，剩下的白刃战他们占据了上风。
所以他们不仅不会溃逃，反而会忘记疲惫奋力上前。
“他们赢不了的。”
斯维因的这句话，在不同人耳朵中听到的意思不一样。
杜廓尔自然知道斯维因说的是自己这边赢不了。
而其他人听上去自然是艾欧尼亚人赢不了。
德莱厄斯疑惑的看着对岸的战斗。
表面上看他们确实占了上风，可他却怎么也觉得不对劲。
他们真的能赢吗？
斯维因静静地看着逐渐陷入焦灼的战场中心。
他其实是按照正常的战术来部署兵力的。
所以看起来仍旧有赢得可能性。
但斯维因很清楚，一个成功的指挥官最厉害的地方从来不是用什么险招击败对手。
而是从根源上杜绝失败的可能性。
这便是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