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月色都很明亮，就算夜袭也没意义。”
河对岸，诺克萨斯人的军队正整装待发，不出意外马上就要渡河了。
抵抗军这边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令林煜意想不到的是，对岸的那个身影。
斯维因。
“他居然还活着。”
斯维因和林煜的目光在河面之上，斯维因也看到了林煜。
林煜还以为斯维因死了呢。
还有他的身边，那是德莱兄弟？
林煜不确定，德莱兄弟这么早就跟着斯维因了？
相比起林煜的惊讶，斯维因看到林煜后却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斯维因看着对岸的林煜，目光露出沉思之色。
本来他确实是要死的，但有人救了他。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有代价的。
“斯维因将军，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发起进攻。”
杜廓尔走到斯维因身边低声说道。
斯维因听得出来，杜廓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犹豫。
他知道这必输的一战，大多数士卒都活不下去。
按说诺克萨斯的将领并不会心疼手下的性命。
但其实不是的。
如果这些军人是为了帝国而战死沙场的话，那么他们死得其所。
但现在只是送死罢了。
死的毫无意义。
杜廓尔不是个无情的将军。
斯维因能理解，并且为之欣赏。
爱兵如子的将军显然比将士卒视作耗材的将军更好。
但他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决定而动摇。
“每个人都有很多种身份。”
斯维因悠悠道。
“比如杜廓尔将军，你是你母亲的儿子，你妻子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
“同时你既是帝国的将领，也是帝国的子民。”
“而这些身份有时候是冲突的。”
比如这些士卒。
他们是诺克萨斯的军人，应当效忠帝国。
但同时他们又被那些贵族们豢养，所以他们又同时效忠贵族。
若是贵族和帝国的利益冲突了呢，他们会怎么选择呢。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大多数人都更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这是人之常情。
斯维因理解。
但这不影响他清除掉这些妨碍帝国未来的人。
德莱厄斯和德莱文站在斯维因身后，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明白斯维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也没搞清楚状况。
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听说了他们的事情后，斯维因召见了他们。
德莱厄斯如实回答了斯维因的一些问题。
比如塞勒斯将军的结果，还有部队的一些情况。
听到塞勒斯死在了艾欧尼亚，斯维因还有些遗憾。
据他所知，塞勒斯同样是平民出身。
德莱厄斯还有些紧张，他有些担心斯维因询问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幸运的是斯维因没有问，德莱厄斯便没有说。
虽然德莱厄斯觉得这件事没有错，但自己被艾欧尼亚人救了的事情最好不要被别人知道才好。
那些跟他一起回来的人，应该会替他保守秘密。
即便他们说了出来，但既然是斯维因没有问他，就不能算他说谎了对吧。
德莱厄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