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城打压祖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皮城为什么要打压祖安，又是谁让皮城打压祖安的。”
林煜的话萦绕在凯特琳耳际。
凯特琳顿感思绪无比混乱。
“我、我不知道。”
凯特琳抱住脑袋，她想不明白。
“没有，没有任何人。”
林煜淡漠的给出答案。
“即便是那些议员，他们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攫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让祖安怎么样。祖安怎么样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祖安变成这样只是他们榨取祖安导致的副作用罢了。”
“这意味着什么？”凯特琳感觉自己突然好疲惫，脑子的混乱让她有些难以思考。
她跟不上林煜的思路。
“所以皮城打压祖安并非某一个个体的错误，而是一个利益集体对另一个集体的压迫。”
林煜淡漠的声音让凯特琳隐隐想明白了什么。
“所以……”
“一个人欺负另一个人，后者当然可以找前者报仇，而不是其他人。”
林煜脑袋往前靠了靠，让凯特琳无法低下头。
“可集体对另一个集体的压迫活动，后者中的个体要找谁报仇呢。”
凯特琳咬着嘴唇，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明白了林煜想说什么。
这种集体活动无法把锅分到哪一个人身上。
所以后者在报仇时，并不能分清到底是谁在迫害他们，所以他们会把所有人当成仇人。
“金克丝在皮城搞破坏的本质是祖安的集群意识对个体的驱动，让他们反抗皮城的压迫。”
“只要这种压迫还在，反抗就不会停止，没有金克丝也会有银克丝。”
“我知道了……”
凯特琳抿了抿嘴唇，露出纠结之色，“可是，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怎么算呢？”
“这就是双城悲剧之处了。”
“那些死去的执法官确实无辜，他们没有享受到皮城从祖安压榨出来的利益，却要面对被压迫的祖安人的怒火。”
“其实这些底层的皮城人，何尝不是祖安人呢。”
林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就像那些炼金男爵，相对于底层人而言，他们和上城人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吸他们血的东西。
而皮城的底层人也仅仅是比祖安的底层人好一些罢了。
皮城里有个小祖安，祖安里有个小皮城。
“我可以杀了金克丝，也可以杀了希尔科。”
“但是这只是你知道的，那要是你不知道的呢？”
“我已经杀了不少人了，我还要再杀多少人？杀光整个祖安？”
林煜打算结束掉这个话题。
“杀了金克丝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做的是避免以后这种悲剧再次出现。”
不知道哪来的冷风穿过胡同，让凯特琳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说那么多，结果还不是金克丝特殊，怎么没见你给那些炼金男爵机会。”
凯特琳不满的嘀咕一声，刚好能让林煜听到。
“我给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但那些炼金男爵没接。”
林煜淡淡道。
凯特琳死死的盯着林煜没说话。
对视了一会，林煜还是没忍住先出声：“好吧，给金克丝的机会确实多一点。”
“每个人都会有缺点，”林煜的眼神有点不由自主飘忽起来，“我也不能例外，多给金克丝一次机会应该不能算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