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死前留下的心愿，”扎克握紧自己的凝胶拳头。
“这样。”很难想象，在祖安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种人，“听你的话，他们是好人。”
“当然，”扎克不避讳这一点，他不认为这是值得羞耻的事，并以此为豪。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记得一开始，有些小孩朝我扔东西，我学他们的样子把那些石头扔了回去。”
“然后我被带进了一个地方，那些人将我命名为扎克，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地方叫实验室。”
那是一段不愉快的时光，一开始扎克并不明白在他身上做的实验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学习他们向他展示的东西。
如果他们抱着善意，扎克就会表现出像小孩子一样的情绪，和他们嬉闹玩耍。
但祖安这种地方。
那段时间牺牲了不少地沟里的炼金拾荒人。
“后来我的父母把我从那里救了出来，他们告诉我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
在他们身边，扎克才真正学会了如何理解从周围人身上捕捉到的感情。
“他们教我怎么用这身力量去帮助别人。”
“可惜好景不长，我的踪迹没有隐瞒多久，”扎克的表情再一次低落下来，“那天我正在探索地下的岩缝，突然感觉到他们遇到了危险。”
“可惜等我回去还是迟了一步。”
那时候，暴怒的扎克将周围一切都破坏了一遍。
但父母撑着最后一口气，让他以后坚持善行的模样让扎克立刻从战斗的情绪中解除。
所以扎克将那些被他破坏的建筑重新修好后，就消失在祖安的管道之中。
一边感受着祖安的各种情感，一边在暗中帮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因为这是他们留下的心愿。”
扎克回答林煜的问题，想了想又说：“因为这些人需要帮助，而我恰好又拥有能帮助别人的力量。”
仅仅如此吗？
林煜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慢慢的将它们握起来。
“你比很多人都更像人。”
生化魔人，带个魔字。
“这是对我的夸奖吗？”扎克疑惑地问道。
他其实很难搞懂人类的意思，靠的是直接感知他们的感情，这比语言交流高效得多。
但他无法从林煜身上捕捉到情绪。
“是，”林煜点点头，“人类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所以大多数人的共情能力让他们仅仅停留在表面上。
“但你可以，”林煜叹息一声，“我想大概这就是你坚持帮助别人的原因吧。”
扎克挠了挠头，他听不太懂，不过既然是夸他，所以扎克欣然接受：“那我就不客气的接受你的夸奖了。”
“走了，不打扰你了。”
林煜站起来拍拍衣服：“你继续休息吧。”
离开了父母以后，扎克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交流了，看到林煜准备离开，扎克有些不舍。
但他没有挽留。
也不打算休息。
精力重新恢复旺盛后，他打算将祖安的管道中，很多年久失修的地方重新修缮一遍。
想了想，他叫住林煜：“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当然，没事找我聊聊天我也很乐意。”
“我平时都住在这个地方，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在这里留下记号，我看到后会去找你的。”
林煜回头看看扎克，碧绿的身躯配上巨大的嘴巴，却一点都不狰狞。
只是显得有些滑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