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有一个孩子出声。
女孩看到是她的哥哥在说话，提到她时对陌生人的不安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她总是会坏事。”
她哥哥如此宣称着，让女孩脸色一白。
“什么事都做不好。”
“只要她出现在哪里，那里就一定会出现倒霉的事。”
“她只能给别人带来灾难，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静静地听着这个男孩的诉说，没做评价。
但女孩却是越听脸色越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因为她哥哥说的都是事实。
一时的怒火被弹压下去后，女孩现在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一直忍耐的原因。
“你是他哥哥？”男人从男孩的话中听出了其他信息。
“保护好妹妹是哥哥的责任。”男人淡淡说道：“欺负妹妹可不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
男孩没回答，只是拉着一众小伙伴跑开了。
见男人没追上来，男孩对男人回头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让这个怪物当我妹妹呢！”
男人明白这些孩子年龄还小不懂事，但不懂事是理由吗？
居然会有人把这种不懂事当成可爱。
男人没追上去，而是回头看向女孩。
见男人转过头，女孩怯生生的退了一步，却碰到了身后快要枯死的灵树。
回头看到灵树如今衰败的样子，女孩脸上的表情更难受了。
“这就是他们欺负你的原因吗？”
男人走近女孩的身边，伸手轻轻触摸着灵树。
女孩黯然的低下头；“你不怕我吗？”
女孩低着头没有看到，在男人手触碰灵树的一瞬间，灵树微微摇晃了一下。
“怕，”男人收回手，盯着这棵灵树：“为什么要怕。”
“因为，我是个怪物。”女孩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难受，他们嘲笑她、朝她扔石头都不是最让她难过的，最让她难过的是，她也认为自己是个怪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男人的友善让女孩渐渐放松了警惕，女孩开始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倒起了苦水。
女孩的表情很苦恼：“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倒霉。”
比如说睡觉的时候突然床塌了，荡秋千的时候秋千突然断了，洗碗的时候碗突然裂开等等。
这种倒霉的日常已经成为她日常的一部分了。
“母亲让我做家务，但我总是做到一半就会分心。”
女孩的脸上尽是苦闷之色：“就算我努力让自己专心去做，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这不是你的错。”
女孩本以为男人会指责她，或者让她控制自己。
却没想到一双大手覆盖了自己的头顶。
“不是你的错。”
男人的话让女孩愣住了。
无论是被人摸头，还是告诉她不是她的错，都还是第一次。
在她的记忆中，她长久以来收获到的只有无尽的责难与谩骂。
男人说完看着女孩有着说不出的怅然。
这一切确实不是女孩的错，而且他也有一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