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抿着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林煜低声说道，他想到了昨天和他乖巧道别的珍妮。
“活下来的人还可以接受审判，可死去的人呢？”
林煜自语。
“罪人们应当接受审判，因为他们做错了事，所以需要受到惩罚，可那些没做错的无辜之人，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受到伤害。”
“我们可以审判罪人，可这些受害者我们能怎么办呢？”
看着慎，林煜一连串低语声让慎无言以对。
严格来说，温西一家都是受害者，可能她的父亲有一些小问题，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温西和珍妮更是纯粹的受害者，温西被别人无辜击杀，珍妮失去了母亲。
即便比尔已死，可他的死甚至不能抵消他犯的罪，也不能让温西死而复生。
林煜捂着额头，脑袋传来钻心的疼痛。
如果凶手造成的罪恶和受害者的痛苦是相等的话，那么当凶手被审判后为罪恶付出代价，受害者的痛苦也理应消散。
但温西已死，这份伤痛永远也无法恢复，那么是不是说明即便比尔已死，他的罪恶也永远存在呢？
可既然这份罪恶还存在的话，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它受到应有的审判！
脑海中传来的痛苦逐渐加深，让林煜死死的握住拳头，青筋暴起。
林煜眼底幽暗，不断闪过狠厉之色，胸口逐渐发紧。
“你怎么了，没事吧？”
突然慎的声音在林煜耳边响起。
慎扶住林煜，关切的看着他。
对于林煜发出的询问，不仅林煜不明白，他其实也不明白。
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大家也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慎不知道，正如慎也会遇到令他不解的事一般，找不到答案也只能如此，寄希望于以后能明白。
没等慎细思，他发现师弟身上突然发出一股戾气。
这种戾气让慎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弟身上的戾气从何而来，但看到林煜痛苦的样子，身为师兄对师弟的关心还是让他连忙关心起林煜。
林煜脸上的痛苦和挣扎让慎一惊，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符文之地没这个词，但意思差不多。
艾欧尼亚人追求心境的豁达。
疑惑这种东西没有解开的话，有些人不在意还好，太在意却一直找不到答案可能会把人搞疯。
慎单手搭在林煜肩上，能量运转输送到林煜体内。
这一招可以暂时控制对方的心神。
说控制也没有那么离谱，而且对同为修炼之人效果就没那么好了，只是暂时让对方恍惚无法集中精神。
对凡俗之人倒是可以暂时让对方暂时发呆，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此时用在林煜身上可以让他放松下来，不至于钻牛角尖。
林煜脑袋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慎在林煜身上感觉到的戾气尽去，再一次恢复平静。
“我这是……”
头还是有些疼，林煜揉了揉眉心，他刚才似乎想了很多，但突然记不起来。
他这是变成鱼的记忆了吗？
“别想太多，你该放松一下自己了。”
慎轻拍林煜的后背，关心说道。
但内心却有些沉重，刚才那种戾气让慎感觉非常不舒服。
父亲让他带师弟见卡尔玛解决师弟身上的问题，那戾气是否与师弟身上的问题有关？
慎打定主意，或许他需要和父亲或者卡尔玛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