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紧紧盯着锦飞羽，咬牙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竟要与魂元为伍！”
“哈哈哈，可笑，我本就是魂元之体，何来‘为伍’之说，是你们人类愚钝，分辨不出而已。”
“你是……魂元？！”
封修刃和秦天赐同时惊呼出声，万万没想到锦飞羽竟会如此说，再用灵觉细细探去，竟察觉不出他身上有丝毫的魂元气息。
“秦小子，不用探了，这家伙和那俩傀儡如出一辙，不是普通灵官能弄出来的，应该是借助了什么不俗的灵物，其中必有隐秘。”苍伯捻须摇头而道。
锦飞羽见他二人如此吃惊，哼笑道：“这是我主秘术，岂是你们能探查得出的。”
“如今‘幽迷阵’已破，又抓了个‘阴阳司’，我主复生指日可待，你们应当感到无上荣光才是，哈哈哈。”
封修刃皱眉不语，猛咳了两声后，气喘着道：“飞羽，你是何时变成的魂元？……咳……又是怎么知道的‘幽迷阵’‘暗合’阵眼？”
锦飞羽看了一眼困住幽莹水幕中的藤蔓触手，正缓慢地挪动着，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奇怪，冷哼一声：
“既然还需要些时间，不妨就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免得你们死不瞑目，化作魂元后还得费我一番功夫。”
他将双手放下，沉吟片刻后说道：
“这具身体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主当时看上了锦飞羽这个红门身份，用秘法将他身体复生，又将意识融入进了这具身体，安插在了洛宜城。”
秦天赐不解，用心神问向苍伯：“苍老头，他说的这种事真能实现？”
“灵官的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听着吧。”
“让你们最信任的人出卖你们，攻破‘洛南城’用的也是这个方法，哈哈哈，主上当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们这些人类最容易相信感情这种东西。”
封修刃冷笑道：“如此说来，并不是我红门出了奸细，而是你们在从中搞鬼，这样封某也算安心了，老高若是知道这些，也不至于到死都如此自责。”
秦天赐听封修刃如此说，不禁想起高兴的父亲“红戒指”在拼斗时一直重复着那句“愚蠢的人类”。
当时还以为是在咒骂他们，现在想来，也许……他骂的是他自己，他一直在自责，认为是自己害了全城的百姓。
想到这里，秦天赐不禁咬牙愤恨地瞪视着锦飞羽。
“你效忠的这个所谓主人，看来就是洛山异变的罪魁祸首吧。”封修刃又补充了一句。
锦飞羽没有回答，仿佛在回想思考过往，片刻后自顾说道：
“我回到洛宜城后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做着锦飞羽的事，开始一直没人怀疑我，直到我终于探查到了这处阵眼，找到了一次机会下手将之摧毁。”
说着，他走前两步，一脚狠狠地将一块白玉碑石的残块踏碎。
“很可惜，我满以为这就算是成功破了‘幽迷阵’，竟没想到此阵竟是双生双源，还因此暴露了自己。”
“镜心那家伙的‘斗门’确实有些麻烦，差点就查到了我的头上，要是再被她成功打开‘无双’，我的身份就很难再隐藏……”
“我当时时刻留意着红门和灵修院的任务动向，没想到镜心这家伙竟暗地里发布了任务，派弟子去寻找‘露水火藻’，哼，幸得我发现及时，暗中跟了去，将那株灵植给抢了过来。”
“当时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吧？”秦天赐已猜到几分，沉声说道。
“若不是怕引人耳目，当时我就能干掉你们，不过那次我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喜事，这个女人竟是一名罕见的‘阴阳司’。”
说到这里，锦飞羽脸上依旧难掩喜悦，抬手指向了幽莹。
“当时我欣喜若狂，立即就想引得她去‘日炎峰’献给主人，没想到她竟然不上钩。”
“日炎峰”！
秦天赐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禁感到芒刺在背。
难怪当时那黑衣人在抢了“火藻”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故意等着莹莹追上去，幸亏莹莹没上当，否则……
“林家的那个所谓‘魂侍’奸细，想必也是你的人吧。”封修刃稍微调顺了些气息，冷哼道。
“封城主倒是聪慧，幸亏我事先安插了这么一手，否则还真难骗过你们，哈哈哈……”说着，锦飞羽又大声笑了起来。
“若非将那个家伙推出来为我挡下所有的罪，又怎么能让你们放弃使用镜心的‘无双’呢……”
“哼，看来那次抓奸细的任务，你是故意受的伤，还假装透露出了行踪轨迹，好让封某暗中跟去，看你演这出戏……说到底，还是封某太信任你了……”
封修刃闭起眼睛自责叹息，语气中充满悲凉。
他不惧死亡，却难以忍受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终，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下一章更精彩：萧墙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