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根源之手(1 / 2)

密室之内,灵气氤氲。

帝汐瑶盘膝而坐,面色略显苍白,周身气息起伏不定。系统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强制任务:七十二时辰内,炼化‘蚀魂古玉’,掌控其中残存的怨力。完成奖励:神魂强化秘法《炼神篇》。失败惩罚:神魂撕裂之痛,持续三日。】

那古玉是系统指引她从一个上古战场遗迹中险死还生得来的,里面封印着无数远古战魂的疯狂与怨念。

炼化过程凶险万分,她的神识一次次被那些暴戾的意念冲击,几近崩溃。

“不…不行了…”她内心在嘶吼,意识仿佛要在无尽的怨魂嚎叫中被撕碎。

就在这时,一幅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冰晶凝结的绝巅之上,一抹淡蓝色的身影背对着她,脚下是无垠的冰莲盛放。那身影是如此遥远、如此高贵,带着一种令她自惭形秽的静谧与强大。

是原主残存的记忆!又是那个花帝若离!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帝汐瑶的心头,不是嫉妒,不是怨恨,而是一种…深深的愧疚与无力?这情绪来得突兀,却异常清晰,仿佛是她自己的感受一般。

“滚开!”她愤怒地在心中咆哮,试图驱散这干扰,“我才不需要仰望任何人!系统,帮我!”

【叮!消耗5000气运值,启动‘镇魂光环’。】

一股冰冷、有序的力量自系统核心涌出,强行镇压了她脑海中翻腾的怨念,也将那不合时宜的冰莲幻象碾碎。

帝汐瑶趁机全力运转功法,终于将那枚“蚀魂古玉”彻底炼化,一股精纯而阴冷的力量融入她的神魂。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炼神篇》可逐步提升宿主神魂本质,为后续掌控更高级力量打下基础。】

系统冰冷地提示着,同时发布了新指令:

【阶段性目标:三年内,暗中掌控隐帝城三分之一的附属势力及资源渠道。初步建立情报网‘暗影’,重点搜集花界及与花帝若离相关的一切信息。】

帝汐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若离”这个名字而产生的细微波澜。

她走到窗边,看着下方繁华的隐帝城。夜色笼罩,万家灯火如同星辰。

混沌边缘

眼前的混沌,并非寻常的虚空或能量乱流。

它更像是一锅煮沸的、粘稠的原初汤,其中翻滚着尚未分化的地水火风,破碎的法则线条如同断裂的琴弦,发出无声却刺耳的尖啸。

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前一步可能踏在坚硬的晶壁碎片上,下一步或许就陷入时间流速异常的光阴泥沼。

这便是万象墟真正的核心,也是那“异种法则”得以渗透进来的世界“缝隙”所在。

若离站在混沌边缘,淡蓝色的发丝无风自动,在她身后微微飘拂,仿佛有自身的生命。

她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光,轻轻探入那片翻腾的混沌。

刹那间,她指尖周围的混沌剧烈沸腾起来,无数细微的、带着冰冷秩序气息的银色丝线试图缠绕上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这些丝线,与之前在暗影中感受到的气息同源,但更加隐蔽,更加根深蒂固,仿佛已经与这片混沌本身共生。

“果然。”若离收回手指,那些银色丝线在她离开的瞬间便隐没回混沌中,仿佛从未出现。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意外,更像是确认了某个猜想。“此地的‘伤’,比预想的更深。”

临澈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自然也看到了那瞬间涌现的银色丝线。

他温润的眉眼间忧色更深,轻声道:“道友,此物似已与秘境本源交织,强行祛除,恐伤及此界根基。”

若离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混沌上。“根基?”她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极淡,几乎看不见,“若连表象都维持不住,留着根基何用?”

她并未立刻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混沌之中,偶尔会浮现出一些奇特的景象——可能是某个早已灭绝的太古异兽的虚影在咆哮,也可能是一段失落文明的城市幻象一闪而逝,甚至是一些完全无法理解、违背常理的几何结构在生灭。

这些是此界漫长岁月中,沉淀在法则底层的信息碎片,如今被混沌和异种法则搅动,翻腾了上来。

若离随手摄取过一段幻象,那是一片燃烧着七色火焰的森林。

她指尖微动,幻象中的火焰颜色开始颠倒、混乱,最终“噗”的一声湮灭。

她又抓取一段扭曲的几何结构,试图将其捋直,那结构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自行崩溃。

她做这些,带着一种孩童玩弄新玩具般的随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顽劣。

临澈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她偶尔因“玩”得过于投入,导致周身气息引动小范围混沌暴动时,悄然出手,以柔和的力量将那些暴动的能量抚平,如同为她拂去衣角的尘埃。

“你觉得,修补和重塑,哪个更麻烦?”若离忽然开口,目光依旧落在混沌深处,像是随口一问。

临澈微微一怔,随即认真思索片刻,答道:“于寻常而言,修补需顺应原有脉络,费心费力;重塑需大法力推倒重来,更为霸道。但于道友而言……”他顿了顿,声音温和,“想必并无区别,只看心情。”

若离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淡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临澈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倒是会说话。”

她收回目光,不再“玩耍”,而是抬步,径直向那翻腾的混沌中心走去。

“跟上来,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沾到。”

这话语算不上关心,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指令,如同主人吩咐仆从看好行李。

但临澈心中却泛起一丝微澜,他立刻跟上,周身泛起那层温润的辉光,将试图靠近若离的混沌乱流和隐匿的银色丝线悄然隔绝、净化。

越往深处,混沌的压力越大,那些银色丝线也越发密集活跃。

它们不再只是潜伏,而是开始主动编织成各种形态——冰冷的锁链、锋锐的刀刃、甚至是模仿着生灵形态的扭曲造物,前赴后继地涌向若离,带着一种要将她同化、吞噬的疯狂意志。

若离步伐未停,甚至速度都没有变化。

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防御或攻击姿态。

那些银色锁链在触及她周身三尺时便自行崩解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那些刀刃般的丝线在靠近时便扭曲、融化;那些扭曲造物更是连形态都无法维持,直接溃散。

她仿佛行走在一个绝对纯净的领域,万法不侵,诸邪退避。

这是她存在本身定义的规则——不允许任何低于她层次的力量近身。

临澈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那份因爱而生的卑微与绝望,与她那份因绝对力量而生的寂寥,奇异地共鸣着。

他只能尽力处理掉那些被她自身领域排斥后、逸散出来的残余能量和法则碎片,不让她感受到丝毫的纷扰。

终于,两人抵达了混沌的最核心。

这里反而显得“平静”许多。

一片虚无。

在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个“点”。

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不断收缩、膨胀的“奇点”,内部蕴含着极度混乱与极度秩序的矛盾统一体。

无数银色的丝线正是从这个“点”中蔓延出来,如同植物的根须,扎入四周的混沌,汲取着养分,同时输出着那种冰冷的、异种的法则。

“世界的‘脓疮’。”若离给出了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