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本森赫斯特区的一栋普通公寓楼内。
詹妮弗·史密斯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放下行李，将随身的小包扔在沙发上。
她没有过多耽搁，径直走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洗去一路的风尘和疲惫。
裹着浴巾出来，她站在衣柜前，没有选择那些性感的职业套装或家居服，而是挑了一身低调的灰色运动装，将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
确认了一下随身物品，她再次出门，脚步轻快地融入了傍晚街区的人流中。
步行穿过几个街区，她走进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办公楼，通过内部一道需要密码的侧门，来到了一个伪装成小型货运公司办公室的cIA安全屋。
她的直属上司，代号“牧羊人”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穿着普通的夹克，看起来像个不得志的小经理。
“长官。”詹妮弗打了个招呼，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詹妮弗，辛苦了。
说说吧，这次东方之行。”“牧羊人”没有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詹妮弗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她明面上记录行程用的，开始一板一眼地汇报：“此次行程主要跟随ichael周，访问了香港，以及内地的深圳、汕头、珠海、厦门、济南、山西、北京、上海等城市。
行程目的主要是商业考察和私人探访。”
她详细叙述了航班信息、入住酒店、会见的人员（主要是各地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官员和一些潜在的商业伙伴），以及参观的工厂和开发区。
她的语速平稳，内容听起来详实，但几乎全是公开或半公开的信息。
“他见了很多人，但谈话内容多集中在投资环境、政策优惠和具体合作项目上。
在内地，他受到了一定级别的礼遇，这与他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背景以及‘太平洋资本’的实力有关。
他在北京获得了一处四合院的居住权，作为某种投资或合作的象征性奖励。”
“有没有接触到敏感人物？
或者谈及敏感技术？”“牧羊人”追问。
“没有。
接触的最高级别是地方副市长和经贸委主任。
谈话内容未涉及任何军事或尖端技术领域。
他表现得完全像一个标准的、寻求商机的年轻资本家。”詹妮弗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的那些保镖呢？有没有异常举动？”
“没有。
他们主要负责安保工作，行为符合保镖规范。
其中几名华裔保镖在内地期间有探亲活动，但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牧羊人”用手指敲着桌面，沉吟了片刻：“也就是说，这次耗时不短的东方之行，除了正常的商业拓展和人际交往，没有发现任何与情报活动、技术转移或非常规政治意图相关的迹象？”
“根据我的观察和记录，是的，长官。”
詹妮弗扶了扶重新戴上的眼镜，眼神平静，“ichael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商业布局和……享受生活上。
他购买了大量当地特产和纪念品，分送给了团队成员和庄园里的人。”
“牧羊人”似乎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意外。
他挥了挥手：“好吧，记录归档。
你的简报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是，长官。”
詹妮弗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安全屋。
长岛，蝗虫谷庄园。
别墅的主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
周陌坐在主位，旁边是妹妹周小雨，然后是伊莎贝尔、吴静怡和王翠花。
晚餐是张师傅准备的中西合璧菜肴。
“哥哥，北京真的有那么大的广场吗？
还有那个故宫，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子？”
周小雨一边小口吃着盘子里嫩煎的鹅肝，一边好奇地问。
周陌切了一块鹅肝，笑着回答：“广场确实非常大，非常壮观。
故宫的房间嘛，只是个传说，实际上没那么夸张，但宫殿群确实宏伟无比，走在里面能感受到几百年前的历史气息。”他主要是说给小雨和伊莎贝尔听。
伊莎贝尔穿着晚餐前换上的修身连衣裙，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她眨着蓝色的大眼睛，感兴趣地问：“ichael，你说你去了山西？
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古老的建筑？”
“是的，平遥古城保存得非常完整，那里的城墙、票号，仿佛让人穿越回了明清时代。”
周陌描述着，“还有厦门的鼓浪屿，充满了南洋风情，音乐氛围很浓。”
王翠花听着，不时插话，用带着浓重台山口音的普通话补充或询问一些细节，特别是关于广东一带的风物。
吴静怡则安静地听着，偶尔微笑，姿态优雅地用着餐刀和叉子。
周陌挑选着旅途中的趣闻轶事，避开了所有可能涉及敏感或阴暗面的内容，将这次东方之行描绘成了一次充满异域风情和商业机会的愉快旅程。
餐桌上的气氛轻松而融洽。
与此同时，庄园另一侧的员工餐厅则要热闹得多。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从主别墅送过来的中国特色美食，香气四溢。
安德烈和詹姆斯把周陌带回来的那些特产食品都拿了出来，堆在桌子中央。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老板从中国带回来的好东西！”安德烈用他带着点俄罗斯口音的英语招呼着。
卡洛斯、汤姆、迈克尔等人也纷纷拿出自己逛街时买的小礼物。
卡洛斯给汉克带了一个精致的上海牙雕烟斗，虽然汉克不怎么抽烟，但还是乐呵呵地收下了。
汤姆给李姐送了一盒上海梨膏糖，说是润肺。
迈克尔则给保安队的小伙子们分了一些高桥松饼。
陈志远和林国栋也拿出了给相熟同伴带的城隍庙五香豆、蝴蝶酥等小零食。
张秀兰兴奋地把她买的那些上海绒绣小手帕、小丝巾分给李夏、李姐等女性佣人。
“姐，快给我们讲讲，上海到底什么样啊？”张小玉坐在姐姐身边，迫不及待地问。
张秀兰脸上泛着光，开始描述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南京路的繁华，以及她们品尝过的各种新奇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