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宾客陆续到来。格林教授夫妇最先到达，看着后院专业的烤架啧啧称奇。上帝，这简直是专业厨房！教授夫人惊叹道，她穿着保守的灰色套装，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
接着是洪天佑律师带着芭蕾舞演员女友，玛丽和李维斯结伴而来。最后是独眼叔公，在小雨的搀扶下走进院子，唐装熨帖得一丝不苟。
小子，阵仗不小啊。叔公独眼扫过全场，在格林教授身上停留片刻，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
周陌正在翻烤全羊，金黄的羊油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介绍下，格林教授，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权威。这位是洪天赐先生，唐人街的老前辈。
两个男人握手时气氛微妙。久仰，洪先生。格林教授推推金丝眼镜，您的实验室赞助对我们帮助很大。
好说。叔公独眼微眯，听说教授最近在研究利率政策？
租客桌那边热闹非凡。202的玛丽亚姐妹穿着鲜艳的连衣裙，正和309的萨姆与李讨论电脑技术。Ib5100确实不错，萨姆推推眼镜，但我们最近在试用苹果III型...
205的老陈修表店老板小心地扶了扶眼镜，对401的伊万诺夫夫妇说：这羊头卤得地道，比我老家开封的还好！苏联夫妇礼貌微笑，妻子娜塔莎轻声说：在莫斯科时，我们也会吃羊头...
304的詹姆斯水管工正和408的越南裔阮氏比划着讲述越战经历：那时候在岘港...阮氏默默听着。
林医生的女儿和小雨在桌子底下偷偷给将军和墨宝喂肉，被王翠花抓个正着。两个小丫头，狗不能吃太咸！王翠花笑骂着，却还是又扔了块骨头。
主桌上，烤全羊被端到正中，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嫩滑多汁。周围摆满了羊杂汤、卤羊蹄、羊头肉拼盘，还有三人合作完成的沙拉——法式优雅中带着东方风味，摆盘精致得宛如艺术品。
这是...羊眼睛？格林教授夫人惊讶地看着盘子里晶莹的胶质物。
最精华的部分。周陌用银夹子给她夹了一块，尝尝，对视力好。
叔公呵呵一笑，用筷子熟练地夹起羊眼球：在我们广东，这叫明目珠他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教授要不要试试？
丽莎热情地给每个人倒酒：这是周陌从纳帕谷酒庄直采的赤霞珠，配烤肉最好了！她特意给关嘉慧多倒了些，关小姐酒量应该不错？
关嘉慧微笑接过：在香港拍戏时练出来的。她转头用英语向教授夫人解释羊杂的滋补功效，流利的牛津腔让丽莎微微挑眉。
伊莎贝尔默默给小雨盛汤，36d的丰满身材在弯腰时勾勒出诱人曲线。玛丽亚姐妹在一旁小声用西班牙语议论：老板真是好福气...
晚宴持续到深夜。保镖桌已经开始了划拳游戏，赵铁柱输得满脸贴纸条。租客桌那边，老陈修表店老板喝多了，正用筷子敲着碗唱豫剧；伊万诺夫夫妇跳起了哥萨克舞蹈；阮氏默默给大家添汤，嘴角带着罕见的微笑。
格林教授拉着叔公讨论经济学，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居然聊得投机。洪先生，您对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怎么看？教授认真地掏出笔记本。
叔公抿了口茅台：要我说，利息就像火锅底料——太淡没味，太浓伤胃。独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周陌看着这荒诞又和谐的一幕，嘴角微扬。他注意到关嘉慧和伊莎贝尔在厨房默契地收拾餐具，丽莎则在给小雨讲德州牧场的圣诞故事。三个女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篝火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将军和墨宝满足地啃着骨头。小雨靠在他身边眼皮打架：哥哥...明年还要这样过圣诞...
周陌轻轻抱起小女孩，该睡觉了。
送客时，格林教授紧紧握着周陌的手：周，你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叔公在旁轻笑：教授有空常来喝茶。
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周陌看着满院狼藉，对保镖们说：明天再收拾。
月光下，公寓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