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士兵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炮声,看到炮弹飞来,却无法还手。工事被一发摧毁,士兵心理瞬间崩溃。
三炮试射过后。
第一个集火齐射来了,多艘战舰对准一个重点目标(一座大型抛石机堡垒)进行齐射。
“轰!”
“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
两支舰队的炮火次第怒吼,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奏鸣曲。整个江湾被震耳欲聋的炮声淹没,硝烟迅速弥漫,如同大雾再临。
接着开始分散炮轰。
精准点杀:
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专打蜀军的远程火力点。抛石机刚刚扬起投臂,便被一发炮弹连底座掀翻,沉重的石块滚落江中,砸起冲天水柱。床弩阵地更是脆弱,往往一炮过后,便只剩一片狼藉。
碾压式的射程:
蜀军的箭矢、弩枪、石弹,最远也只能勉强射到江心,软绵绵地落在战舰前方数十丈的江面上,激起几朵无力的浪花。而钟鹏举的炮火,却能从一千七百米外,轻松地将死亡倾泻到他们头顶。他们能看见死神,却摸不到死神的一片衣角。
绝望的挣扎:
有悍勇的蜀军将领驱使小船,试图顺流而下进行火攻。然而,还未靠近,就被战舰侧舷喷射的霰弹打成筛子,熊熊燃烧着沉入江底。
抵近清扫(500-1000米)。
在岸防重武器被基本摧毁后,两支舰队前进至更近的距离,使用霰弹和火箭阵列清扫企图修复工事或操作剩余轻型弩机的士兵。
蜀军的反应与无效挣扎。
潘璧坚面对这种打击,认为几乎无解:被动挨打,工事被毁,士兵伤亡惨重,士气瓦解;后撤设伏,将防御工事后撤到更远的内陆,但这意味着主动放弃江岸控制权,钟鹏举的水军可以安然通过,并在其希望的任何地点让陆军登陆,蜀军的防御体系就此瓦解。
武信军水师发起绝望冲锋。派出数十小股水军,乘快船或从岸滩发起自杀式冲锋,企图靠近接舷。但这在舰队副炮、猛火油龙和弓弩的警戒下,这无异于送死。
炮火覆盖下,两支满载陆军士兵的舰队阵型不变,速度不减,坚定地向着各自的目标江口驶去。钢铁舰首劈开浑浊的江水,留下翻滚的航迹。炮击仍在继续,为舰队的前进清扫出一片死亡的真空地带。
两岸悬崖之上,只剩燃烧的废墟、弥漫的硝烟和蜀军士兵惊恐的哀嚎。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浮图关水门天险,在这超越时代的火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灯笼,被轻易地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当最后一艘“斩潮”舰驶出江湾,消失在西南方乌江口的拐角时,江面上只剩下漂浮的碎木、油渍和一片死寂。
朝阳终于升起,金光穿透硝烟,照亮了两岸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破崖壁,也照亮了那条被钟鹏举水军硬生生用炮火“凿”出来的通途。
浮图关,水路已破。通往蜀国腹地的水路,就此洞开。
武信军节度使潘璧坚心里那个钟鹏举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虽然他没见过钟鹏举本人,只是神交而已。
潘璧坚哀叹此技术优势将直接决定战局:
长江控制权的易手。钟鹏举的水军从此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轻松突破任何倚靠江岸天险的防御。长江天险对他而言,已变为通途。
从荆州到渝州的漫长补给线将畅通无阻,陆军再无后顾之忧。
这种“我能打你,你却打不着我”的作战方式,会对所有蜀军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认为钟鹏举有“鬼神相助”。
钟鹏举的战术选择变得极其丰富,他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登陆场,将战场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这型火炮战舰的出现,意味着延续千年的“倚靠江岸险要筑城防御”的战争模式,对钟鹏举而言已经失效。他不仅是在攻城略地,更是在用一种全新的战争法则,摧毁旧时代的军事体系。蜀军面临的不仅是一支军队,更是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来自未来的战争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