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最终结论。
渝州主帅潘璧坚的巷战方案,是一场典型的“豪赌”。
对于守军(潘璧坚方):赌的是全军上下的必死决心和钟鹏举承受伤亡的底线。若能成功将战争拖入持久和消耗,有可能迫使钟鹏举因代价过高而选择谈判,或为其他地方的援军创造机会。
毕竟钟鹏举的陆军只有六千人,兵力有限且孤军深入。
对于攻方(钟鹏举):考验的是其战术应变能力、后勤耐力以及军队在逆境中的纪律。即便能最终拿下渝州,也必将是一场“皮洛士式的胜利”,惨胜如败。
因此,据险游击这将是最具张力的高潮部分。它不再是简单的武器对抗,而是升级为意志、智慧和牺牲的终极较量。渝州守军此举,堪称悲壮,无论成败,都已将蜀人的血性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钟鹏举,也将在这里迎来他征战生涯中最严峻的考验。
渝州,因其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而闻名。城池主体建于半岛之上,三面环水,城墙顺山势蜿蜒,陡峭难攀。最重要的入口是临江的几座坚固的砖石结构的水门,尤其是正对长江的朝天门,门下设有千斤闸和铁栅栏。此阶段,由于峡州、归州、忠州、万州和夔州前方战事吃紧,五州接连失守,蜀国朝野震动,渝州早已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当夔州洪承畴的溃军船队接近朝天门时,水寨城头上瞬间布满了弓箭手,弩机张开的声音令人齿冷。一名守将出现在垛口后,高声喝问:“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号!否则乱箭射之!”
洪承畴急忙站上船头,举起兵符:“我乃白帝城西方邺麾下副将洪承畴!夔州……夔州失守了!钟鹏举大军尾随而至,快开水门,放我等进去!这些都是血战得脱的弟兄!”他的声音带着悲怆与急切。
他急忙命令把缴获的两门“大炮”推到船头,高叫到:“这是西节帅策划的,我们里应外合攻破敌军炮兵阵地缴获的无敌炮!”
西方邺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对武信军节度使潘璧坚说道:“的确如此!”
尽管如此,接到命令的水门守将并未立刻开门,而是谨慎地按主帅潘璧坚的指示要求洪承畴等大小将领乘小舟先行入水门验明正身,同时仔细甄别后续入城的溃兵。
这个过程充满了紧张与猜疑。
武泰军残兵约有三四千人,身材高大的降将张运华略微紧张地望向其中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甲将领,他冲张运华做了一个表示“不用怕”的手势。
正在此时,三里外的钟鹏举舰队中的荆州水军配备的射程1700米的新型中型前膛炮炮突然率先发炮!
“轰隆!”
“轰隆!”
“轰隆!”
三声示威炮响。
如惊雷般炸响在渝州城江面上空,二十五斤的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直扑朝天门水门方向。
第一发炮弹落在了水门附近的江面上,激起数丈高的水柱,江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第二发炮弹击中了水门旁的城墙,砖石飞溅,城墙出现了一个一尺大的凹坑;
第三发炮弹则擦着洪承畴所乘船只的船舷而过,在江水中炸出一个巨大的漩涡,船上的溃军们顿时惊慌失措,呼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水门城头上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得措手不及,原本严整的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一些弓箭手被飞溅的砖石击中,惨叫着倒下。
水门守将脸色骤变,他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士兵们保持镇定,一边紧急调整防御部署。而洪承畴和他的溃军们则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前有水门未开,后有追兵炮击,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