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钟林倍在巴东城外精心设下埋伏,严密监控并拦截可能由前蜀派来的援军。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山林伏兵,他制定了周密的应对策略:首先,利用“火攻”战术,即通过发射火箭、投掷燃烧弹等方式,点燃山林中的干草,迫使伏兵暴露位置;其次,布置“长盾阵”,利用坚固的长盾牌形成防护壁垒,有效抵御敌方的弩箭攻击。通过这一系列战术配合,钟林倍确保了援军无法靠近归州,为整个战局的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
把巴东城先放过,等攻占了归州腾出手来收拾。
施一民预感到大难临头,连忙向夔州主帅西方邺发出求救信号。
在918年(前)蜀的东线防御体系中,夔州、归州(今湖北秭归)、峡州(今湖北宜昌)呈“阶梯式分布”,而夔州是这一体系的“指挥与支援核心”。根据(前)蜀军事部署,夔州守将西方邺需统筹三地防御:归州遇袭,夔州水师可在3日内顺江驰援;峡州告急,夔州可通过烽火台传递信号,并调拨军火、兵力支援。
918年6月王建刚离世时,西方邺便主动与归州守将施一民、峡州守将谢建约定“联防暗号”,确保三地在政局混乱期仍能协同作战——这是因为夔州不仅地理位置靠后,更掌控着前蜀东线最精锐的水师(战船150艘、士兵5000人)与最充足的军火储备,是归州、峡州的“后盾”。
然而,这种协同在918年6月王衍继位后逐渐松动。王衍政权的腐败导致军费大幅削减,夔州水师的战船因缺乏修缮,半数无法出勤。蜀国守太师兼中书令、领判六军诸卫事王宗弼为排挤西方邺,故意拖延夔州的粮草补给,致使西方邺难以兑现“整肃归、峡军队,整顿防务”的承诺。
即便如此,夔州仍是三地中唯一能维持完整防御的州府。归州施一民因在朝廷花钱买官却迟迟未能兑现,心存不满,暗中扩充势力;峡州谢建虽花钱买官,但因不得民心,军队士气低落。唯有夔州在西方邺的整顿下,仍保持着较强的战斗力。
这种“一枝独秀”的局面,更凸显了夔州的重要性。它是(前)蜀东线防御体系中,唯一能在政局混乱期“独撑大局”的核心。一旦夔州动摇,整个东线防御将彻底崩塌。
在王建离世后,王宗弼在朝中担任了一系列极为重要的职务,成为后主王衍的辅政大臣。他先是被任命为守太师兼中书令,这个职位在当时的前蜀朝堂可谓位极人臣,负责掌管诸多重要政务,对国家政策的制定与执行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同时,王宗弼还兼领判六军诸卫事一职,手握全国军事大权,肩负着统领和调度前蜀军队的重任,是前蜀军事体系中的核心人物。在王建眼中,王宗弼为人冷静且富有韬略,期望他能凭借自身才能,全力辅佐年幼的王衍,稳固前蜀政权。此后,王宗弼又进封齐王,地位愈发尊崇。然而,王宗弼在辅政期间,未能展现出与之地位匹配的能力与操守。他执政多凭受贿和个人好恶,致使前蜀朝政日趋腐败,官场风气愈发污浊,卖官鬻爵等乱象丛生,这也为日后前蜀的衰败埋下了隐患。
两日前钟鹏举在一夜之间就攻占了峡州,归州和夔州连报警都未收到,更不用说救援了。迄今为止,夔州方面仍未得知峡州已被攻占。
午时(11:00-13:00)
钟鹏举没有想到的是,夔州主帅西方邺刚好来到归州城巡视防务。西方邺不是收到归州主将施一民的求救而来的,而是三日前就从水路出发。
酉时(17:00-19:00)
钟林倍率领的陆军到达前进基地。
水陆两支大军成功汇合之后,相较于先一步抵达的水军,后到的陆军部队随即开始在岸边选择合适的地形,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搭建起临时的营帐和防御工事。
钟鹏举站在一处高地,目光扫过连绵的营帐,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归州外围的据点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再加上陆军长途跋涉,士兵们普遍较为疲劳,不宜立即发起强攻。经过深思熟虑,钟鹏举果断决定,待到明日天亮,再集中指挥水陆两军的力量,先行拔除那些外围的据点,逐步削弱敌方的防御力量,待时机成熟后再对归州城形成合围之势。
就在此时,钟鹏举的侦察搜索营将领匆匆赶来,呈上一份刚刚收到的紧急情报。情报显示,夔州的主帅西方邺已经抵达归州城,正在亲自巡视城防,布置防务。这一消息无疑为当前的战局增添了几分变数。
钟鹏举接过情报,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近来因战事繁忙而长出的胡茬,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面对身边的海陆军众将,钟鹏举用沉稳而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看来这场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真是冤家路窄,不期而遇啊。西方邺亲自来了,咱们也不能闲着,大家说说,看我们能做点什么,给这位夔州主帅送上一份‘见面礼’?”众将闻言,纷纷露出斗志昂扬的神色,开始低声议论起接下来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