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窑在初创期受到周边越窑和洪州窑的影响,所以钟林倍鼓励窑主采用乳白釉瓷制瓷工艺,节省成本,提高了竞争力,并逐渐转向白瓷发展方向,其产品可销售到河北、江苏、四川等地。
钟林倍在吉州休整一日时间。杨碧舰队遇袭的河道离吉州陆路有一百里,水路有一百三十里,杨碧和钟剑平留下受损的四艘军舰交由洪州水军处置,其余舰只继续朝吉州进发。他们两个换乘快马快速前来吉州汇报遇袭情况。
钟林倍其实就是钟鹏举。
知道内情的只有杨碧和钟剑平两个人,杨碧在旗舰上化妆扮演钟鹏举的角色。
杨碧骑着钟鹏举的另一匹汗血宝马,身着一套他平时穿戴的玄甲,女扮男装,只露出一双眼睛。
杨碧见到钟鹏举,鼻子一酸,差点当着钟剑平的面就要哭出来。钟鹏举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杨碧虽然自幼在其父亲前吴王杨行密的指导下熟读兵书,但军事实践还是太少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是很不错了。
这是他们与来自于吴越国的死士组织的第二次交手,这个神秘的组织拥有的武器和手段不比杨吴徐温的军队差,从徐温父子两次组织攻打江州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武器和手段还比不上原江州刺史勾洪的军队。勾洪与吴越勾结,获得了部分火器。
听完两人的详细叙述,钟鹏举不禁对这个死士组织刮目相看,他也没有料到对方能在短期内就作了这么周密的有针对性的部署。作为一个穿越者,钟鹏举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在不断加深当中。
钟鹏举对两人分析道。
“钢铁怕三样——崩口、烧软、困死”,这短短九字道尽了死士们对钢铁战舰弱点的精准拿捏,每一字都对应着直击要害的破局逻辑:
“崩口”,是瞅准钢铁战舰最脆弱的“关节”下手。那些拼接的铆钉缝、甲板与船帮的咬合处,看似严丝合缝,实则是应力集中的软肋。死士们用烧红的狼牙锥反复捶打,利用热胀冷缩让金属疲劳开裂,再借着浪涌的力道撬扩裂口,就像掰断一根反复弯折的铁条——即便钢铁坚硬,持续的冲击也能让接缝崩成致命的伤口,冰冷的河水顺着裂口涌入,便是对“崩口”二字最残酷的印证。
“烧软”,则是用烈焰瓦解钢铁的“筋骨”。寻常火焰奈何不了铁甲,但混了硫磺与松香的火龙油能燃起千度高温,让甲板在持续炙烤下从青灰变成赤红。此时的钢铁虽未熔化,却像被煮熟的铁块般失去刚性,死士们趁机用撬棍插入受热膨胀的缝隙,稍一用力便能撬开成片的装甲。更阴狠的是让火焰顺着通风口钻进舱内,高温不仅能引燃弹药,还能让舱内水兵因窒息或灼伤失去抵抗力,用无形的火网瓦解战舰的战斗力。
这次袭击死士并没有使用此种方法。可能与他们没有获得猛火油有关。
“困死”,是切断钢铁巨兽的“生路”。水下的铁蒺藜网缠住桨轮,让战舰像被捆住四肢的猛兽动弹不得;岸上的锚箭拽着绳索将船身拖向浅滩,使其在退潮后沦为搁浅的靶子;毒烟阵则封锁了通风与逃生通道,让舱内变成隔绝外援的囚笼。当战舰失去机动性、补给线被切断、士兵在绝望中耗尽体力,再坚固的钢铁也不过是座等待崩塌的空壳,这便是“困死”的终极威慑——不用摧毁舰体,只需断绝其存续的根基。
这三招看似简单,却暗合“以柔克刚”的至理:用血肉的坚韧对抗钢铁的坚硬,用火焰的持续对抗金属的冰冷,用战术的缠绕对抗机械的刚直。当死士们喊出这九个字时,手中的狼牙锥与石灰弹,早已不是简单的武器,而是破解钢铁神话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