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是在平时根本不会把这些县兵放在眼里。
对方在看到李县令这边只有挑在枪杆上的几十个首级外,并没有看到辎重车队。为首的犹豫了好一会,一言不发,一扬手,转身拨转马头就想回去复命。
李县令心想对方应该是援兵。他见到他们主动撤退,自己也不想惹事,正打算命令大家解除战备,原地等待对方先撤退。
但就在黑衣人启动那时,早已潜到县兵背后的钟鹏举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毫不犹豫地迅速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一支木羽箭“呲”地从背后飞向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噗”的一声,插中为首那名黑衣人的后脖子并穿透过去。
只见他来不及惨叫一声,双手握住穿过喉咙的箭镞,“噼啪”一声滚落马下。
事发突然。
李县令这边的弓箭手本来还处于戒备之中,见到自己这边有人率先放箭,顿时个个拉弦,放箭,“嗖!嗖!嗖!”利箭破风而出,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一群夺命的黑色幽灵,直直地朝着朝着对方射去。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在昏暗的天空下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本来对方黑衣人只有数个人拨转了码头,其余的还是面对着县兵保持着弯弓搭箭的警戒状态,但事发突然,就在因为自己带头头目堕马惊愕的一瞬间,奈何已被县兵占了先机。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利箭逼近。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倒地,鲜血迅速在干燥的土地上蔓延开来,将黄沙泥染成了暗红色。
这一阵攻击黑衣人才被射中十几个,显然县兵的技术素养太低了。
但黑衣人显然不是吃素的,侥幸未中的十余个弓箭手们临危不惧,反应神速,马上拉弦回射,即使势单力薄,县兵这边被射中的也有十几个。
李县令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命令快速追击,几百个人仗着人多,呐喊着掩杀过去……
第三十九日
好不容易借官兵的手把那些瘟神送走的钟鹏举连续两日都在自己的土地上忙。
其实他是在借机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最终还是在本地消灭了来接应要运走赃物的马匪,但借的是官兵之手,让官兵当自己的挡箭牌,自己暂时可以喘口气。
他在坡地种了些瓜、果、豆、茶和药材,部分田地里种上桑树和棉花。
桑树通常在每年冬季的12月至次年春季3月进行种植,这段时间种植的成活率较高,以播种、扦插育苗为主。
棉花在春季气温上升比较稳定的地区,可在5厘米地温稳定在12-14c时抓住“冷尾暖头”进行播种。
至于林地和山坡荒地,以后有空再补种一些药材和花卉。
邻家的林积容有时也会过来帮忙,毕竟她的主业是纺织,只能偶尔过来帮忙。
钟鹏举则每次都会送一些肉类作为回报。他送得多了,惹得阿容都生气了。阿容一生气就把大鹅蛋塞给他回去吃。
阿容也感激那晚马贼进村时钟鹏举特别派人来保护自己和五婶。
春节期间,钟鹏举以晚辈的身份送了五十两银子给五婶过年,一下子收到五十两,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少的财富。五婶的家庭状况一般般,胜在她和阿容都是勤快、心灵手巧之人,纺纱织布也能勉强度日。
阿容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她小时候总是跟在钟鹏举屁股后面的,连进学堂也是一样。她比较喜欢读书,跟着钟鹏举也认了不少字。讲起对经义的理解,她的领悟力比钟鹏举还要强。
随着接触的增多,林积容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望着她面上的笑容,钟鹏举不禁想起,他与他暗恋的女同学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考完小学升初中试回校的最后一个晚上,回家经过学校操场的路口时,他们相遇了,她稍稍行在前面,他在后面,她要直走,他要往右转,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讲话了。
钟鹏举没有做好他们会面对面讲话的心理准备。
他害羞地盯着自己的暗恋了三年的女神激动地说:“你要回去啦。”
钟鹏举知道她是寄居在她亲戚家来这里读书的,她的家在隔壁的县。小学毕业以后应该不会再在这边升学读初中了。
她脚步不停朝前直行,清脆地回答:“系呀。”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他听了激动得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机械地跟着她行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眼睁睁地望着她越行越远。
她似乎感应到他停下来看着她,于是她转过身来,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然后用手电筒照着他的面,晃了几下,摆摆手,在温柔的月光下满面笑容地转身离去……然后消失在一段山路的转弯处……
这也是他和她最后的一次见面,从此杳无音信。
这一幕永远留在钟鹏举的记忆里。
直到穿越到这个世界,他都认为自己现在都还恋着她。
第四十一日
钟鹏举如踩在云端一样,轻飘飘地行进工场里。
他当众宣布,再次注资一千贯钱到工场作为运营资金。
工场里所有人都报以热烈的欢呼声。
工场主管钟华昌自然是最开心的一个,他心里由衷的敬佩自己的好侄子。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侄子是个善良谦虚的人,还很有才华。到目前为止看不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是乱花钱的子,总是喜欢搞搞发明,做点实事。
钟鹏举已先后共投入了三千贯钱,使工场起死回生,让工匠们睇到了希望。
工匠们虽然都是社会底层的人,但也知道三千贯不是小钱了,有了雄厚的资金作为后盾,不怕自己没工开荒废了手艺。
工匠们来到钟家村后虽然也分到了田地,但对老本行还是舍不得丢弃的,况且凭手艺获得收入还是比单纯务农高出些许。不计奖金,每开一天工有二十文的固定收入,种田却有诸多的不确定,要听天由命。
据史料记载。西汉初年,冶铁业已可听任商人经营。魏国的孔氏原经营冶铁业,秦灭魏后,被强行迁到南阳,靠冶铁成为巨富。
现在各地的短命政权更迭如此频繁,对冶铁业也是采取放任的态度。
钟鹏举心目中的工场不仅是生产兵器的基地,也是一个制造先进工器具和机械的工厂,帮自己实现打造精锐军队、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和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四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