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渊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那股无形的剥夺感才骤然退去。
“噗通!”
刀疤脸和他的手下们,齐齐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巷子,眼神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
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
秦渊走出长巷,继续前行。
一辆华贵至极的车辇停在路边,车壁是千年沉香木,帘幕是东海鲛绡,拉车的是两匹神骏的独角雪驹。
一名宫装侍女快步上前,对着秦渊深深一福。
“前辈,公主殿下已备好车驾,可送您出城。凭公主令牌,可保一路通畅。”
这是赵灵儿的示好,也是她的投资。
秦渊的目光,没有在车辇上停留分毫。
他依旧走着。
一步,一步。
他的步伐很怪。
不快,不大,却无人能跟上。
暗处的探子起初还能勉强缀在后面,几个转角后,他们骇然发现,跟丢了。
无论他们如何催动身法,那个青衫背影永远在前方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有元婴境的供奉不信邪,在密室中盘膝而坐,神识铺天盖地,朝秦渊笼罩而去。
神识刚刚触碰到秦渊周身三尺。
没有反弹,没有对抗。
那名供奉倾尽全力的神识,就这么被“抹掉”了。
它没有消散,没有被吞噬,就像纸上的字被橡皮擦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噗!”
密室中,元婴供奉狂喷一口鲜血,抱着头颅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的神魂,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
这样的情景,在天都城各个角落,接连上演。
一时间,再无人敢去窥探那个行走的“禁忌”。
西城门。
数百名城卫军披坚执锐,刀已出鞘,气氛肃杀。
他们接到的死命令是,拦下一个青衫人。
当秦渊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时,为首的将领握紧了刀柄,手心全是汗。
秦渊一步步走近。
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降临。
那不是威压。
那是一种更本源的认知。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正在行走的山,一条正在奔流的河。
他们手中的兵器,像是孩童的玩具。
他们心中的战意,像是螳臂当车。
不需要命令。
不需要思考。
士兵们被一种最原始的本能驱使,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秦渊就在数百名精锐士卒敬畏、恐惧、混杂着迷茫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城门。
他的身影汇入城外官道的人流,消失在漫天尘土与夕阳余晖里。
他来时,无人知晓。
他走后,却在整座天都城的心头,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烙印。
大皇子府。
书房内,名贵的紫檀木桌案化为齑粉。
赵构,大荣皇朝权势最盛的皇子,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一名黑衣谋士跪在地上,声音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殿下……跟丢了。”
“我们所有的追踪手段,所有的眼线,都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就那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