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接话道：“一场战役里，指挥官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他们不仅要统筹全局，更要以身作则，鼓舞士气。一旦战斗打响，长官率先逃跑，底下士兵又怎会愿意白白送死？这就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姜龙和李家胜说得对，仗打成这样，不能全怪士兵溃散，根本怪不到他们头上。士兵本就容易盲从，只要有人带头冲锋、不怕牺牲，他们自然也会跟着豁出去。有时候，他们甚至不清楚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却依然选择服从命令，哪怕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眼下国内打了这么多仗，败仗频出，总把原因归结于士兵战斗力弱、装备差，可有谁真正思考过背后的根源？那不过是指挥官在推卸责任罢了。士兵能不能打，关键还得看指挥官是骡子还是马。就算给你最精锐的部队，若将领无能，照样一败涂地。”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队伍在王风的指令下加快了行进速度。
王风嘴上说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调节气氛，可心里总像压了块石头，远不如平日那般轻松自在。
大概……还是放心不下段鹏他们吧！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以突击队的本事，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也不知道姚队长他们有没有抵达河村。”
王风忽然开口。
徐梓琳笑道：“照姚队长他们的行军速度，差不多该到了。”
正说着，侦察兵匆匆赶来报告：“团长，突击队的刘正同志回来了。”
“老班长？”
王风微微一怔，心头疑惑——老班长怎会离开突击队独自前来？
“他是单独回来的？”
“是的。”
“走，老徐，咱们一起去看看。老班长应该是从前线带来了最新的战况消息。”
“好。”
……
“老班长，你怎么亲自来了？敬友那小子是不是又偷懒了？他腿脚快，要是传信让他来就行；实在不行，二娃子也能跑一趟，你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老班长刘正早已看惯生死。
当年多少并肩作战、同吃同住的战友，不是战死沙场，便是饿死病亡。
人生这条路，两个人一起走着走着，也许某天就少了一个；一群人同行，更没人敢担保谁会完整走到最后。
毕竟，战场上最无情，也最残酷。
可那些原本想好的说辞，在听到王风这句带着笑意的调侃后，却在他心中迟疑了起来。
他望着眼前这个依旧笑着的年轻人，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三班，还是那个憨厚爱笑的“三愣子”。
刘正没有笑，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前面的路走得不太顺，我们遭遇了一支日寇的突袭。队长他们抓到了活口，这才得知这支部队名叫‘灭王挺进队’，是日军中将筱冢义男那老东西为了对付你，特意组建并训练出来的精锐。”
王风听得直摇头，无奈道：“这个筱冢义男还真是心眼狭窄，简直斤斤计较。你们说说，他一个堂堂的日寇中将，跟我这么个小小的团长较什么真？我记得这支挺进队之前在小牛村就露过一次脸吧？现在倒好，干脆直接冠上‘灭王’二字了。”
和尚沉声道：“管他叫什么名号，俺去把他们全收拾了就是。”